谢知非手指冲她点点,口气又厉了些。
“能进教坊司的,都不是普通人,酒一喝,性子一起,难免放肆,你可别动不动就把剑拔出来,给我惹事。”
李不言哼一声:“那就劳烦三爷麻利地查案,别酒一喝,性子一起,光顾着招蜂引蝶,别的什么事儿都忘了。”
谢知非一怔,“李不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招蜂引蝶了?”
“三爷,明人不说暗话。”
李不言微笑起来:“小姐没开窍,不等于丫鬟也没开窍。”
谢知非定定地看着李不言。
这他娘的哪里是根搅屎棍,根本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跳出来的孙猴子,长一双火眼金睛啊!
真想一板砖敲过去。
良久。
又良久。
他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李大侠脑子不好使,眼睛却亮得很啊。”
“说对了。”
李不言又笑:“所以某些人不要欺负我家小姐脸皮薄,嘴笨,真要有那份心思,就跟小裴爷一样,敞开了说。”
你懂个屁!
我真要像小裴爷那样敞开了说,一样没戏!
凡事要谋定而后动,听说过吗?
不打无准备的仗,听说过吗?
谢知非揉了揉嗡嗡疼的脑仁儿,一脸嫌弃,“得了,李大侠,你闭嘴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
马车驶到巷口,忽然停下来。
朱青:“爷,前面堵住了。”
谢知非掀帘:“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我去!”
李不言跳下车,很快又回来,“说是今日教坊司选花魁,四九城一半的官儿都来了。”
谢知非:“今儿初几?”
李不言:“七月初一。”
谢知非一拍额头。
三爷我这是什么运气?
七月初一,教坊司选花魁。
花魁三年一选。
往年这个日子,他都会带着兵马司的兄弟们巡街,防着国子监那帮喝多了酒的学子们闹事。
教坊司这地儿,除了官儿能来,国子监的贡生,身上有功名的书生也能来。
这帮书生一个个年轻气盛,喝了点骚酒,见着个漂亮娘子,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今年他在家养伤,日子过得糊里糊涂,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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