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被朱青背到静思居的时候,里头的人正忙成一团。
汤圆在院里晾衣裳;
李不言正把晏三合从厢房里抱出来。
晏三合一抬头,愣住了。
这人,怎么又来了?
这人说谎不用打腹稿:“得了二两冬虫夏草,给你送来,但最主要还是来听听水月庵的事。”
我看你是闲的!
晏三合见他脸色很白,心软几分,下巴朝树下一抬,“朱青,把你家那好管闲事的爷,放那里。”
谢知非眉一挑,“不得了了,这是贵客的待遇,爷何德何能?”
“三爷想多了,这是伤残座。”李不言笑。
“嗯,三爷占一个伤,坐得理直气壮。”
谢知非拍拍朱青:“放我下来。”
“我去给姑娘再搬张竹榻来。”
汤圆搬出竹榻,把两位伤残人士安顿好,又赶紧去沏茶,端出几盘瓜果点心。
又见二人都是一额头的汗,于是拿过一把扇子,站在二人身后,左边扇两下,右边扇两下。
这时,李不言把一只胭脂盒递到晏三合手里。
晏三合看一眼朱青:“朱青,把门掩上。”
“是!”
谢知非偏过头,好奇问,“哪来的?”
晏三合没作声,只是将胭脂盒放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的看。
李不言拿回来的包袱里,一共就装三样东西。
一套衣裳,一双绣花鞋,还有就是她手里的这只胭脂盒,里面的胭脂遇水而化,现在就剩下一个空壳子。
她和李不言从来不用这种东西,能知道的……
晏三合把东西递过去,“三爷看看这胭脂盒,是最近几年的款式,还是从前的?”
“三合,我是正经人。”
谢知非身上疼得越厉害,笑得越邪气,“正经人谁研究这东西?”
晏三合:“正经人也不勾栏听曲。”
“晏三合,这事儿你得听我好好解释。”
谢知非一脸委屈,“虽然我勾栏是勾栏了,听曲也是听曲了,但是……”
“别但是。”
晏三合脸一肃:“这东西很重要,你快帮我看看!”
“哪来的?”
谢知非收起了不正经,又问了一遍。
“静尘死前用过的,和那套衣裳一道,被扔进了河里,不言下河捞的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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