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季陵川张着嘴,连呼吸都忘了。
“张家是前太太张氏的娘家,更是太子妃的娘家,她从来不敢过问你们和张家之间的任何事情。
为什么到老了,反而要你们和张家离得远一些?”
晏三合深深匀一口气。
“她强烈反对宁氏的女儿去给太子做妾,甚至不惜用绝食来威胁?季陵川,她连你的婚事都没有过问,为什么会过问孙女的?”
季陵川突然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晏三合,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不想承认?”
季陵川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为什么反反复复说,季家的富贵已经滔天了?为什么说树高多危风?为什么说人这一辈子都有定数? ”
“你的意思是……”
裴笑突然冲过来,蹲下,一把抓住晏三合的胳膊。
“我外祖母因为吴关月被冤枉,怕有朝一日季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晏三合看着裴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
“你外祖母因为郑家的案子,想到吴关月;因为吴关月的被冤枉,想到京城的官场;因为官场的可怕,而担心身在官场里的儿子。”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啊……”
季陵川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支离破碎地嘶喊道:“她……她……连字都不识,她,她……”
“她有脑子,也长眼睛。”
晏三合目光森冷无比。
“她当过家,知道一斤米多少钱;
季家一个月收入多少,开支多少;
知道季家在外头有多少产业,也知道你们兄弟几个每年能挣多少银子回来;
她天天坐在心湖边,挖一个心湖要多少银子,她心里算得出;
家里饭桌上吃什么,衣服穿什么,又添了多少个下人,迎来送往的排场有多大,她心里都有杆秤。
当她发现季家吃的、喝的、用的越来越奢侈;当她发现你季陵川暗中贪污,在替张家敛财时,她还有什么想不到?”
晏三合冷冷笑了。
“或许她还想得更多,她想到了太子与汉王之争;
她想到了儿子是太子的人;
她想到有朝一日,儿子会不会也因为某些原因,成为下一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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