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盅,用帕子慢悠悠地擦着嘴角。
“阵仗摆得这么大,还请了高人来,这府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案子,快讲来我听听呢!”
这话一出口,晏三合瞬间明白过来,裴大人为什么亲自去请,为什么多那样一句嘴,又为什么关门声那么响!
这个三太太……
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不是省油的灯,晏三合心思一动,改变了称呼。
“宁氏,你是怎么嫁进季府的?谁牵的谋?谁做的主?”
宁氏被问得一愣,“怎么,这还跟那劳什子案子有关?”
晏三合厉声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和案子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该问的。”
宁氏一惊,这才又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晏三合来。
这一打量,她很是诧异。
这姑娘年轻归年轻,但脊背笔挺,双眸黑沉,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冰寒之气。
绝非普通人!
宁氏这才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是老太太亲自相中的,八抬大桥堂堂正正迎进门。”
这回,轮到晏三合心生一惊。
老太太相中的人,按理在这府里应该和老太太最亲,怎么反而闹得最僵?
晏三合看向裴笑:“宁家是个什么门第?”
裴笑道:“我三舅母娘家是真定府的富商。”
宁氏不满意大外甥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傲气道:“真定府所有的枣园,都是我宁家的。”
怪不得满头珠翠,原来是娘家有钱,否则一个官,一个商,一个在京,一个在真定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通婚的。
晏三合又问:“在宁家,你排行第几?”
宁氏昂首一笑,“长姐,嫡出,嫁进季家带了一百八十台嫁妆,装了整整三条船,铺陈开来延绵十几里。”
这个回答,连一旁的李不言都微微变了脸色。
三太太哎,知道你家有钱,也不用每一句都带出来吧,财不外露这话难道没听说过吗?
晏三合眉头一皱,“在你眼里,你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问得突然,宁氏左右看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嘟囔道:“能是什么人,长辈呗。”
“长辈有好,有坏;有慈祥,有刁钻;有心软,有狠辣;有识大体,能容人,也有心眼细,容不下人。”
晏三合问:“她是哪一种?”
宁氏一怔,脸色慢慢发青,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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