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川犯了难。
让谢知非跟着,万一查到一些老太太的私密事怎么办?
不让他跟着,人家好心过来帮忙,岂不是凉了他的心!
“季伯,我就在外面晒晒太阳。”
谢知非声音有些懒洋洋:“晒太阳是补脑子的吧,晏姑娘?”
“你不需要补!”
晏姑娘扔下这一句,径直走了房里。
够聪明的了!
谢知非看着她的背影,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那个……来人,给三爷沏茶。”
“季伯不必管我,快进去吧!”
谢知非朝裴笑一使眼,裴笑忙上前扶住季陵川:“舅舅,走,我陪你进去。”
院子里空落下来。
丫鬟搬来竹椅、小几,又沏上热茶,低唤了好几声“三爷,请用茶”,三爷愣是没听见。
谢知非在想什么?
他想到了当初晏三合在谢家解魔,也是任何事情与谁都说不着,只和当家人说。
由此看来,她做事极有分寸,当事人的事情丁点都不往外漏。
……
老太太的屋子很大。
堂屋一张八仙桌,左右两张太师椅;下首处八张椅子,左右各四张,材质都是上好的梨花木。
东厢房起居,西厢房待客,一丝不乱。
东厢房里的床还在,只是被褥枕头什么的,都已经撤了去。
打开柜门,也空空如也。
晏三合皱眉道:“老太太的东西都烧了?”
季陵川:“出殡的时候烧了大半,五七的时候又烧了大半。”
怕晏三合责怪,他又解释道:“这是规矩,留死人的东西在家里,不吉利的。”
晏三合沉默了。
当一个人睡的枕头,盖的被子,穿的衣裳都在火里烧得一干二净,干净的仿佛那人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
那么多少年后,谁又会记得,她曾经鲜活的在这个院子走进走出,把她认为最好吃的东西,藏起来,只为等外孙子来,哄他一哄?
“就没有留下丁点东西吗?”
晏三合深深吸了口气,“她看过的书,做过的针线活,或者戴过的金银首饰?”
季陵川被问出一头的冷汗,唇一动想解释点什么,发现没话可以解释。
“我外祖母不识字,书什么的就别想了;季家哪能让她做针线活,哄着她还来不及呢;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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