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目标,除此之外,一概不理。
直接免疫所有的计策。
肃穆,傲慢,冰冷,却又极为克制,高效。
是那种和贺若擒虎完全不同的战法。
北地战场之上,陈鼎业知道了宇文烈抵达西域,而姜素还留在这里的时候,神色复杂,即便是这就是他所希望出现的事情,可当真把自己的性命,押上这赌桌,却也是心中复杂。
恐惧,自是会恐惧的。
他也曾见证过太平公和神武王应对天下第一神将的时代。
“呵……看来,陈国皇帝的头颅,还是有意义的啊。”
“姜素!”
陈鼎业眼底闪过一丝丝混杂复杂情绪的气息,肃杀的风让甲胄都生出寒意,夜重道在旁边道:“陛下,既然战略已经成功,您万金之躯,不该继续在这里冒险,若是姜素兵锋前来的话,您……”
陈鼎业轻笑:“回去?”
“卿不知道啊,孤已经不能回头了。”
他顿了许久,忽然开口,道:
“你说,我若死国,天下人,会如何评价我?”
“后世儿孙,如何说我?”
他轻声说出这样的话。
夜重道,周仙平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阴冷狡诈如同毒蛟的君王,在这个时候展露出了一种不属于过去的凌冽,仿佛那打压异己,收归权利的狠厉毒辣,和为国而死,不顾一切的决绝。
极为矛盾的两面,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
陈鼎业笑:“就让我们奔赴该有的结局吧。”
“这一条道路的终局,卿等勇烈,可能与我随行?”
夜重道,周仙平单膝行礼,神色肃穆。
“愿为陛下所驱使。”
陈鼎业大笑:“那么,就让尔等的孩子离开家族吧。”
“我们这样的老一辈,就该结束我们,不要再约束他们了,你的儿子们在秦武侯那里,可文冕,也在那里,最后是跟着谁,就看这未来。”
“孤知道你们背地里对孤的评价,如你们所言。”
“孤,不是忠孝的人。”
“何必要用忠孝来约束臣子的孩子呢?”
夜重道,周仙平惊惧难言。
陈鼎业眸子看着他们,带着睥睨,带着一股冰冷和杀意,但是最后化作了轻叹和一股说不出的气魄,放声大笑:“纵然如此,你们最后的一程,也是和孤这样的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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