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玺顿住,最后放下,陈鼎业脸上重新变成了那冰冷安静的模样,就仿佛在这写圣旨的时候,那个无力狂怒的陈鼎业也被他倾泻出去。
“……真是可笑啊。”
“这圣旨若是留在后世,会被人耻笑吧。”
陈鼎业叹了口气,他拿起要发落,扣留鲁有先的圣旨,把圣旨的一端抵住了长明灯,燃烧着鲸鱼油脂的火焰把圣旨点燃,那泼墨狂草,就此焚尽。
“鲁有先,你会背叛孤吗?”
“还是说,是兰文度呢?”
陈鼎业淡淡想着,但是平静地写下了第二封信。
陈鼎业不知道前线出的问题,但是他知道——
鲁有先未必是背叛了陈国。
但是,临战而换帅,则边疆必失!
他的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陈鼎业的第二封圣旨,简直一气呵成地就完成了,按下印玺,旋即收好,令人以异兽飞鹰送去,陈鼎业复又带着兰文度送来的,证明前线夜不疑,周柳营等人有投靠安西城秦武侯的证据。
召集了夜重道,周仙平等宿将入宫宴饮。
这两人分别是夜驰骑兵的统帅,以及周家钩镰枪军团的统帅,看到证据,皆是脸色大变,额头有汗,夜重道不顾重伤,就要起身谢罪,亲自讨伐儿子。
陈鼎业将他们拦下来。
“卿等儿子的事情,和卿何干呢?”
“今日这密信传递回来,就只是在我这里看过,除去了我,就只有卿了。”
陈鼎业面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白,他的黑发也已变得黑白参半,整个人身上,一股戾气,以及王者气运汇聚在一起,如同两条独蛟,吞噬他的生机和元气,换取磅礴的力量。
陈鼎业拿着信笺,投入了初春取暖的火炉里。
这些密信就当着夜重道,周仙平的目光,烧成灰烬。
陈鼎业道:“卿等的孩子自然有他们的选择,但是卿等,我不曾怀疑你们……天下偌大,有劳诸位了。”他起身走出了这里,春寒料峭,也有细雪,宫中被一片茫茫的雪笼罩。
陈鼎业安静看着落雪,许久后,自语:
“兄长,你在西域大展神威,是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彻底在战场上痛快酣战一次……这个时候的你,面对军神,又有几分胜算呢?”
“狼王陈辅弼的人头……还是曾经拦截过军神姜素的狼王,就算是不提你要攻打应国的西意城,就只单纯是你的性命,对于军神,就是何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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