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写的像是场生活喜剧,诙谐中带着无厘头,卖血并不是故事的主要内容,许三观的生活才是。
天灾、人祸、意外接二连三地砸向他,许三观就用他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道理,苦中作乐,扛起这个家的温暖。
十八万字,王扶花了7个小时读完。
这7个小时绝对是极复杂的7个小时,她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
看到结尾,当她准备像其他一样,看完最后一行掩卷沉思的时候,江弦以这样一句话收尾:
“屌毛出得比眉毛晚,长得倒比眉毛长。”
咝。
王扶双眼放光。
通篇都写的酣畅淋漓、引人入胜,她一直在好奇,江弦会写怎样一个耐人寻味的点睛之笔作为了结,这也是江弦此前写作的特点,是他一贯的长项。
结果江弦写了这么一句这一句俗气又无伤大雅的俏皮话。
既引人发笑,又发人深省。
“真绝。”王扶忍不住感叹。
一般到了故事最后,作者都要升华上一句两句,以便让读者掩卷沉思,他江弦居然来了这么一下。
这份把控力,当代文坛青年作家之中,不做第二人想。
总而言之,这部《许三观卖血记》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
王扶激动的握起笔,构思审稿意见。
此刻,她再也不会觉得这篇流水账一样浅白了。
这哪是流水账呢?只有读过以后,才能从这些文字中砸吧出那种独特的味道。
在金庸的里,最厉害的剑侠都是提着一根树枝,只用最简单的无名招式。
江弦这篇文章的写法也近乎于此,无招胜有招,返璞归真。
王扶刷刷写下一行文字:
[江弦不再做叙述上的侵略者,而是聆听者,在叙述时,他已经取消了自己作者的身份。
他没有写,只是作为旁观者记述下这个故事。]
凭这篇《许三观卖血记》的质量,王扶相信,《人民文学》给它一次性刊发的特殊待遇绝对不是问题。
她也意识到这篇一次性全文刊发的重要性,连载会破坏这篇的完整,会降低读者对其艺术性的评估,浪费阅读的积极。
“道怡同志、道怡同志。”
王扶抱着这一沓稿子去到崔道怡的桌前,他抬起头看向她,又看看王扶拍在他桌上的稿子。
“这是江弦同志的那篇?”
王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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