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答应一声,把刚从船上下来的一行人截住,稚声稚气道:“不许走!”
观众们看的那叫一专注,纷纷瞪大眼睛,这上来就是一场冲突?
“害,铁定是这帮孙子坐船没给钱!”前面儿一大妈立马下了论断。
另外一大爷眼儿尖,“你没看着人下船扔了点钱么,要么是没给够,要么偷东西。”
银幕上,爷爷快步从船上下来,走去乡亲们前头,亲切的握住乡亲的手,俨然吵嘴时的认真神情。
“我有了口量,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这个!”
好嘛。
不是嫌钱少,嫌多!
咝。
孔捷生顿觉着灵魂都被洗涤了。
太舒服了!
没什么鸡零狗碎的烂糟事儿,也没什么狗屁烂人,这电影就跟喝了一口甘甜的山泉水似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升华了。
耳畔渐渐响起有节奏的鼓声,锣声,那是两年前茶峒的端午。
“嘿咻。”
“嘿咻。”
镜头里出现一座座吊脚楼,河上好几支船,每艘船十几个桨手,一个鼓手,一个锣手,带头的头缠红布,手拿令旗,指挥船只进退。
两岸人呐喊助威,楼上楼下挤着妇女小孩儿,小孩额角用雄黄蘸酒画了个王字,有些干脆挽起裤腿儿踩在河街。
京城这帮北方旱鸭子哪见过这个,看人家赛的热闹,好奇的不行。
最逗的是一船“童子军”,光不溜秋,已经在齐声呐喊着使劲划,当真是从娃娃抓起。
“哈哈哈哈,看那帮小孩儿。”
观众们乐翻了,指指点点,“小孩儿那本儿本儿都露着。”
还有些女同志羞涩的捂住眼睛,“哎呦,这剧组也真是,也不给穿条裤衩儿,可真是。”
连江弦也惊呆了。
这镜头还真能过审?居然没剪掉?
哎呦,这会儿查的可真够松的。
演了快三分之一,也就是半个小时,朱琳演的乡绅女儿登场了。
镜头给到她,全然少女模样,一身浆洗硬朗的红布衣服,加上麻花绞的银手镯,白花花的闪烁亮光,往船上去。
高挑俊俏,又羞又涩。
嗯,就是拍这个镜头那会儿掉水里去了。
乡绅女儿羞答答的站在船上,翠翠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
“伱多大了?”乡绅女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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