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想了想,又将手稿装进挎包,抹身下楼。
从车棚里推出辆永久牌二八车,两腿倒腾几步,斜身往上一跨,从西前门儿大街往东三条骑去。
......
医科院。
教室里坐满了医学生。
朱琳在个靠后的位置,听身边儿的女同学们小声分享着“育儿经”。
“人国家倡导,‘最好一个,最多两个’,我们家是不生老三了,支持国家政策。”
“少生几个好养活,我家老二从小光吃糕干粉那玩意,现在我都怀疑他缺钙。”
“不行你上药房弄点葡萄糖酸钙片。”
“麻烦,教你们个土方,把熟鸡蛋壳煮透碾成粉,不过大便会干燥点儿...”
这会儿的校园环境怪复杂,同学们平均年龄比较大,77级、78级新生还常与75级、76级工农兵学员唇枪舌战。
老实讲,朱琳对医科院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她坐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为了毕业后顺利进入卫生系统。
直到看见...
“人还是要有点儿东西,才叫活着。”
枕着手腕,脑海里又浮现出江弦的形象。
这话简直写到了她的心坎儿上。
还有那首《橡树》。
“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分享的、共存的。”
“爱情应该是建立在共同的事业和命运之上的。”
从舞蹈学校到下乡插队,从文工团到医科院,明里暗里向她表现过的男孩子不少。
但从没有哪个人,让朱琳感到精神上比较契合。
倒是江弦,总能直抵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朱琳正出神,身旁同学又开始撺掇着为她这个“光棍儿”解决婚恋问题。
“小琳,我爱人单位有个男同志,还单身,人也挺好。”
“可不能挑了,你得把眼光放低一点儿,再过几年,白贴都没人要了。”
“个人问题是个大问题,务必要抓紧!”
“......”
朱琳讪讪笑着,有些难以招架,眼角一瞥,忽看到教室门口来回徘徊的身影。
江弦还蛮高大,在教室门口挺明显。
此刻,江弦显然也瞥见了她,微笑着摆了摆手。
“我先出去一下,我朋友来找我了。”
看到江弦的一瞬间,朱琳吃了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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