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敬江弦一杯!”
酒杯碰撞。
烈酒入喉,江弦都生出些心潮澎湃。
尽管是为了收集灵感,但能够亲身参与进这场风暴的掀起。
何其壮哉!
似是受到了江弦的鼓舞,陈皑鸽拍拍胸脯,“振开哥,把电影学院和北影厂的张贴工作交给我吧。”
“人民文学门口我来。”
“我和铁生去地坛。”
宛若在老莫开了场战前动员,一桌人打了鸡血似得,充满干劲。
回到亮马河畔陆焕兴家的农民房,就是后来的东直门外新源里那一片,属于城乡交界的两不管地带,拢共七八平米,这便是《今天》暂时的老巢。
江弦对于此处并不陌生,早在他下乡时期,这里就常常举办地下文学沙龙,京城的当代作家,几乎都曾在这儿出现过。
至于陆焕兴,此人有一极缺德的绝活,便是手绘公汽月票,以假乱真,每月派发给大家用。
屋里堆满了已经油印好的《今天》创刊号,还摆着台破破烂烂的油印机。
油印机是较为落后的打印方式,在打印前,要先在蜡纸上进行油刻,蜡纸还极容易损坏,一旦损坏,就要重新油刻。
江弦拿起一册浏览,看到了赵振开所写的那首《宣告》——
[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这不是赵振开最好的诗,但绝对是意义最不凡的一首。
它献给一名烈士。
众人定好天一亮就启程,便留在此地过夜。
几人横七竖八躺着,黑漆漆的屋里灌满冷风,却没人觉得冷,只有热腾腾的气在心里燃烧。
半梦半醒间。
江弦隐约听见亮马河呜咽流动,似是堰塞多年的死水飞泻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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