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诧异孝武帝不饮酒,问其缘故,孝武帝道:“褚太后临终诫谕,不可滥饮。”
“陛下正值华年,饮上几升,又能怎样?”孙太后道:“哀家读书不多,但也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先贤尚且如此,何况今日,春光入阁,宝气凌霄,正当欢庆,陛下何必拘谨?”
孝武帝有些作难,车胤道:“启奏太后,崇德太后过世,百官商议,按齐衰之丧,安葬褚太后,陛下需服丧一年,丧期未过,不宜饮酒。”
孙太后冷笑一声,说道:“这就好笑了,褚氏与陛下,是嫂弟关系,齐衰之丧,乃长辈规格,难道满朝文武,连辈分也分不清么?”
车胤道:“朝廷已命太博学士查找礼制,陛下奉祀康帝、穆帝、哀帝正朔,崇德太后乃正朔遗孀,应按本亲长辈,行齐衰之丧。”
孙太后听了大为不悦,因为如此一论,褚蒜子一家是东晋嫡长正朔,而孙太后这边,自己是妾室,更是庶出,即位合法性远不及褚蒜子。孙太后是无知者无畏,说道:“无需世事遵循褚太后的遗言,繁文缛节而已,死人之遗言,岂能管活人之世事?陛下若不饮酒,难道兄嫂,胜过亲娘?”
众大臣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孝武帝司马曜知道自己生母,不像褚太后那般拘谨,况且褚太后辈分是皇嫂,相比孙太后还小一辈,便放开了顾忌,陪同饮宴。
孙太后本来设宴共庆,结果一番酒宴,事事相悖,甚是不开心。
等酒宴散罢,孝武帝有些醉意,便回宫歇息,孙太后回到寝宫中,大为不悦,跟在身后的会稽王司马道子,年纪不大,但极会察言观色。司马道子说:“母后如此不悦,莫非酒不尽兴?”
“岂是哀家不尽兴,到时大臣们一个个不尽兴。兴她褚蒜子摄政,就不准哀家摄政,是何道理?”
“母后贵为大晋之尊,谢安等人倚老卖老,目中无人,着实可恨。”
孙太后道:“哀家思来想去,谢安身在相位,谢氏满门俱荣,以后陛下也终究是个摆设。”
“那母后之意是?”
“司马氏的天下,还须握在自家人手里,想个办法把谢安赶出京师。”
“可谢家臣子,遍布满朝,如何赶的出去?”
孙太后看看已经成年的司马道子,面含笑意说道:“这有何难,我儿已长大,论惯例应入朝为官了,母后命你入尚书房,设法扳倒谢安,让他走人。”
“母后高见,儿臣苦读数年,饱学无为,若能入尚书房,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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