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此时开春,天气尚冷,谢安一看王坦之这副神情,便问道:“坦之大汗淋漓,未见桓温,莫非心已畏惧?”
“并非怕死,若早知此行,难免一死,也好安顿一番家事。”
谢安道:“先帝拟招传位与桓温时,坦之怒撕其诏,昔日胆气,若在今日使出,何惧桓温贼子。”
“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便见了,看那桓温能奈我何?”
谢安笑了笑道:“大晋江山社稷,能否长治久安,全在此行。”
辕门大开,只见次子桓济带着一干文武将佐,到辕门来迎,谢安、王坦之翻身下马,桓济作揖道:“家父今春偶感风寒,多有不适,正在帐内恭候二位大人。”
“早就听闻大司马得疾,劳烦公子快快引路,带我等前去看望。”
帐内暖炉生火,桓温靠在床头,身着便装,上盖被褥。桓温身边,只有参军郗超侍奉左右,拿着一捆竹简,随看随说:“谢安这就到了,褚太后爱跟老夫耍心机,少时参军可在帐外旁听,免得又被算计。”
“大司马放心,任凭谢安信口雌黄,下官皆能分辨。”
桓温点点头,便让郗超到帐外藏好。等了片刻,桓济前面领路,一起进了寝帐,谢安、王坦之拜见了桓温,桓温笑容可掬,说道:“今日风大,二位大人顶风而来,快快入座。”
寝帐两边,安排了座位,但客座后面,却各有跟进来的兵士,站在左右,手扶佩刀。
王坦之看了,心存顾虑。谢安说道:“古人有云,诸侯若怀道义,四邻可为守卫。大司马深明道义,我等护卫便是,何须亲兵佩刀在此?”
桓温知道谢安才学机警,笑道:“就依安石,侍卫退下。”
几个带刀侍卫退出寝帐,王坦之这才安稳入座。桓温问道:“新君登基,百官朝拜,为何不等老夫,便草草称帝,莫非朝廷嫌老夫不中用了么?”
谢安道:“并非嫌弃大司马,而是太后想启用大司马。”
“如何启用?”
“请大司马入朝,效仿周公辅政,必可美名于千古。”
桓温听罢哈哈大笑,说道:“为人臣者,若能有周公之誉,可谓官至极品,载誉古今。”
谢安道:“正是...正是...”
“可老夫看不上周公,可有别职?”
谢安、王坦之一愣,互看一眼,心中暗想,让你效仿周公辅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都看不上眼,难道想称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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