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褚蒜子道:“礼乐诗书,无所不通,天资聪颖,难得难得。丞相急着入宫求见,有何事要奏?”
司马昱作揖道:“洛阳又来急报,燕军大举南下,转战中原,连克数城,相持日久,已成大患。”
褚蒜子道:“晋、秦、燕三足鼎立,洛阳处于正中,战事连绵,朝廷耗资巨大,诸位卿家有何良策,但讲无妨”
庾希一听,褚太后又问计策,前日上朝,押送质子慕容宇赶赴前敌之事,好似忘得九霄云外一样。庾希故意智激褚太后,他说道:“微臣以为,洛阳久经战乱,早已凋零,只为先祖陵寝,不值再守,不如弃之。”
“当年收复洛阳,何其不易,先祖陵寝,轻易弃之,哀家如何向皇室公侯交待?”褚蒜子无奈摇头,不肯应允。
庾希暗想,我就等你这句话,这才话归正题,说道:“前日上朝,臣奏请押送质子对峙,太后不语;如今奏请舍弃祖陵,太后亦不许,不知太后是何用意?”
正在一旁抚琴的慕容宇,弦音乍停,三人目光顿时转向慕容宇,慕容宇两手僵硬,呆望琴弦,崇德宫里顿时死寂一般。只听司马昱道:“臣以为此计可行,太后速遣慕容宇,赶赴军前。”
褚蒜子沉思片刻开口问道:“慕容公子,意下如何?”
慕容宇赶忙起身,伏地跪倒:“孩儿得太后恩养,已是晋人,宁愿侍奉太后,不愿前往军前。”
庾希道:“慕容公子,乃燕国质子,燕王背信弃义,起兵南下,质子怎可不去?”
“所言极是,公子乃质子,晋燕开战,你难保自身,不得不去。”褚蒜子道。
慕容宇毕竟只有十五岁,隐忍不住,泪流而下,又叩首道:“自三岁为人质,御前伴驾,勤读儒学,教习礼数,不通胡俗,送我军前谈判,燕国谁还认得孩儿,谁还会信我乃燕国王子?”
一席话说的褚蒜子略感心酸,说道:“自他记事之日,便在晋国教养,言谈举止,与汉人无二,说他是燕国质子,谁会相信。”
“太后,”司马昱作揖道:“晋国善养质子,一十二载,优礼相待,事到如今,两国开战,不用人质,岂不可惜?”
“这......”司马昱、庾希两人犹豫起来。
褚蒜子道:“哀家饱读史书,从未见过因质子停战修和,反倒是争霸天下,兄弟父子,自相残杀,无所不用其极。”
司马昱、庾希知道褚蒜子怜惜慕容宇,舍不得令其做人质送往前敌,两人也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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