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道:“右将军说的极是,桓家的女儿,一般人家岂能说动,除非庾家出面,就依王羲之之计,求聘桓秘之女,册封桓温太尉,召其入朝。”
说起江东第一大户,庾希心中是美不尽收,虽然心里看不起桓温,但是朝廷眼下无兵,桓温自从收复西川,势力大增,庾希自己又不是桓温对手。一番思量,庾希觉得以结亲形式,让桓温进京,不失为良策,便答应了此事。这才有:
争权夺势两家仇,不是冤家不聚头。缘妙传音凭北雁,是非弄影付东流。
言和好意心知暖,迁怒阴邪恨未休。三月三时传百世,从今男女解孤愁。
说亲的月下老,推选一番,众人觉得唯有王羲之可任,褚太后便派王羲之,赶赴武昌大营,而褚蒜子则乘车马先回京师。
一回到宫中,远远便听见从显阳殿传来一阵笑语声,仔细一看,正是小皇帝司马聃,身后跟随的是质子慕容宇、郡主司马道福。这一年,晋穆帝司马聃十岁,司马道福刚刚十一岁,质子慕容宇十三岁,三人带着一干宫女、太监跪倒显阳殿外,恭迎太后。
褚蒜子卸去披风,说道:“皇儿快快平身,你等也起来吧。”
穆帝道:“母后迟迟不归,真是急煞儿臣。”
“皇儿因何焦虑?”
“那桓温不听诏令,起兵武昌,欲以雄兵胁迫朝廷,儿臣与丞相,彻夜难眠,生怕桓温乘机谋反。”
褚蒜子微微一笑,摸了穆帝的后脑勺说道:“桓温只是屯兵武昌,皇儿就慌成这样,哀家请得帝师,就不曾献计?”
“太学博士孙绰,胆量还不及儿臣,欲以求和之术,止住桓温。”
褚蒜子停住脚步,看看满面幼稚的司马聃,说道:“换做哀家,也是求和,御臣之术,如做人之道,能进能退,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母后若是如此,竟被孙绰猜中。”
穆帝道:“百官皆言桓温为奸臣,奏请定计除之。”
“那帝师之见呢?”
褚蒜子转眼去看帝师孙绰,孙绰道:“臣以为桓温不仅不可杀之,更应取忠恕之道,善待桓温,推心置腹,以求君臣之谊。”
“好个忠恕之道,与哀家之意,甚是相同。”
穆帝问道:“难道桓温如此肆意妄为,太后也要安抚桓温,仍旧重用?”
“桓温之怒,不在天子,而在庾、桓两家不和,哀家已遣王羲之赶赴武昌大营,以高官相许,再使庾、桓两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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