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郡谢安,字安石,当朝太后的小舅舅,你等敢言不识?”
一听谢安大名,众人皆知,大太监灵高也不敢把这家丁赶走,正要转身禀告,只见身后褚蒜子走到佛堂门口,问道:“安石先生现在何处?”
那家丁道:“回禀太后,安石先生,寺院后院,东山脚下,石庐之中。”
“哦?”褚蒜子道:“一别数载,却近在咫尺。”
陪在一旁的支遁言道:“安石高卧东山,闭门谢客,读书不倦,已十载有余。”
“记得哀家大婚之时,安石弃官隐居,如今到此,正当拜访。诸位卿家在此候着,灵公公随我前去便是。”
若干侍卫跟随左右,沿着支山寺来到东山脚下,果然一处小院,以竹篱笆围挡,数间石庐,儒气雅致。
得知门外有贵客驾到,只见谢安快步来到门口,跪倒叩首:“草民谢安,拜见太后娘娘。”
“小舅舅何必多礼,应当我拜长辈才是,快快请起。”
相隔十载,再见谢安,三缕细髯,飘逸颔下,粗布长衫,简洁高雅,“太后,春暖未至,院外清冷,请寒舍叙话。”
跟随谢安来到庐中,两人跪坐,打望四下,褚蒜子问道:“早就听闻,舅舅纳了刘氏舅母,喜得一双儿女,为何仅你一人?”
谢安道:“支山寺多有居士在此,隐居山林,当以耕读传家,五更读书至卯时,便让内人带着孩子们学耕种去了。”
“耕读传家,舅舅教子真是用心良苦。”
谢安斟满茶水献上,问道:“敢问太后因何驾临东山寺?”
“哀家此行,求佛祖授我淫邪戒,以断七情六欲,从此安心辅佐陛下,早日亲政。”
谢安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感慨言道:“女主天下,何其不易,草民料想,孤守宫廷之苦,远胜这野叟布衣寒食。”
“还是小舅舅最知人心,隐居十载,何不早日出仕,随哀家回京,你我朝夕在朝,共辅政事......”
话到这里,谢安打断道:“太后勿忘,已受淫邪戒,清心寡欲,需经年修练,以戒铭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方能安心辅佐陛下,非谢安可助。”
谢安道:“大晋朝廷,自东迁建康,臣族雄强,方有社稷延续,诸多士族,林立掌权,万不可使一族独大,只恐权大于天,危及皇位。”
“小舅舅一语中的,正是哀家所想,只可惜舅舅隐居乡野,不能为朝廷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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