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参与西湖雅集的文人士子,大多数对于功名利禄不甚追求。但除开像吴与弼这样极其特殊的个别人,剩下怎么也得考个秀才功名,成为一个身穿襕衫的正式读书人。
现在沉忆辰身上仅是穿着一件普通灰色长袍,别说代表着士大夫阶层的襕衫了,就连普通人装装样子附庸风雅的青衿都没有。
这种贩夫走卒,也配谈天下苍生?
面对张士衡的挖苦,沉忆辰不以为意的笑笑回道:“嘴上都是仁义道德,心里全是功名利禄。”
“圣人大道,何时又体现在一件锦衣上?”
“向北兄,说的好!”
还没等张士衡反驳,站在台下的何闻道,已经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心情,大声的朝着沉忆辰叫好。
不穿襕衫,不代表着没有功名,仅仅是不愿意炫耀压人罢了。
真要论功名,论成就,就你区区张士衡,也配跟沉三元比?
“自古莫不是读书人定国安邦,岂能靠一介匹夫治世,此乃文人雅集容不得你胡搅蛮缠!”
张士衡压根就不搭理台下何闻道的叫好,相反他咄咄逼人质疑沉忆辰的身份,妄图以势压人。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就算我是一介匹夫,为何不能心怀天下万民!”
从参与西园雅集开始,始终保持着云澹风轻的沉忆辰,此时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怒意。
讲经论道站在不同的角度跟立场,沉忆辰能忍。
文人相轻喜欢居高自傲的挖苦讽刺,沉忆辰同样可以毫不在意。
但张士衡言语中,那股高高在上对于平民百姓的轻蔑,沉忆辰决不能忍!
一旦整个士大夫统治阶层把百姓视为刍狗,那大明王朝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决不能容忍这种言论大行其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听到沉忆辰说出这句话,坐在蒲团上目睹一切的前大理寺少卿薛瑄,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这等话语简直令人振聋发聩,完全想不到会从一名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的士子嘴中说出,此子真的是一名匹夫农家子吗?
“德温兄,感受到与众不同了吗?”
坐在薛瑄旁边的吴与弼,听到了他的轻声低吟,于是反问了一句。
“嗯,此子气魄胸怀,不简单啊。”
薛瑄感慨了一句,革官之后这些年教书讲学,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文人士子,没有一个能达到眼前这名年轻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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