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你走,我不走了!赶了五天的路,马儿都骑死了,一瘸一拐才走到牛家村,连一口热水都没喝,吃吃吃,吃个屁,谁给我们吃过东西,桃花渡哪个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人家不用除夕守岁,哪个好心守着灶台守着你!”
梁叔夜停住了脚步。
萝涩听这话,心下也十分吃惊,看他鞋袜,确是湿润润的,像是在雪地了行了不少路了。
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桑柏哼哼着,下一刻便涌出了热泪,絮絮叨叨一通念道:
“非要自己孤苦,老爷好不容易开了口叫你留,太太老太太哪个不是……”
“闭嘴!”
梁叔夜哑了嗓子,再无往日温润清透,他冷冷道了一句:“你走不走?”
桑柏含着一包热泪,听梁叔夜这般口吻,哭得更伤心了:
“一路上我搬着东西手都断了,脚叫雪水浸湿,冻得麻了,好不容易以为能混口热饭吃,少爷你、你……哇,我的命好苦哇”
萝涩闻言,十分尴尬,她心内本就想请梁叔夜进屋暖暖,见主仆二人这般僵持,只能笑着出来打圆场:
“那个……梁公子,我家包了饺子,辣菜豆腐馅的,很辣很辣……”
梁叔夜的后背僵了僵,拳头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
萝涩只能再接再厉:
“还有麻辣烤鱼,方才你也看见了,拿炭锅一直炖煮着,最后把汁熬得干干,蘸着馒头吃,可好吃了”
他头慢慢低了下去,盯着鞋面,似乎想看出一朵花儿来。
那萝涩只能放大招了:
“对了,我还烤了鸡翅,变态辣!”
潇洒扭头,掸了掸衣袖上的落雪,梁叔夜解下大氅丢在桑柏的脑头上,蒙头盖脸给他罩了起来,还装模作样的对萝涩笑道:
“那便打扰了——”
萝涩忍着笑出内伤的冲动,连声道:“劳您大驾,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呐”
一面摆着请的手势,将傲娇的菩萨请进家门,一面对桑柏喊道:
“还不进来,裤子都湿了吧,我家可没有裤子与你换洗!”
“诶,来啦”
桑柏脸上挂着泪,又哭又笑地掸着屁股上的雪,他抱着梁叔夜的氅衣,屁颠屁颠的也跑进了屋。
萝涩将房门落了栓,阻上外头风雪,又给屋里添了盆火炉。
倒了热茶与他们,她还暖了个汤婆子给梁叔夜:
“先暖暖身,我给你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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