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连忙又说道:“安西之众,偏师疲军,纵有突骑施等爪牙驱使,也不足为患……”
突骑施虽然已经是西域的一方霸主,但勃论赞刃仍未将之放在眼中。而这也并不是单纯的狂妄,此前勃论赞刃便曾屡次率军前往西域征战,是清晰的认识到这些西域胡部的武装力量较之大唐和吐蕃仍有不小的差距。
见勃论赞刃仍然执着于这一计议,赞婆索性便又低声道:“如今海西所储资货,已经难支合族远徙,若再遇围堵激战,恐更……”
“可去年不是还从唐国……”
勃论赞刃闻言后又是一惊,下意识追问一句,但话还未讲完,自己便闭上了嘴巴,同时原本精光闪烁的眼神也黯淡下来。
大唐向海西提供物资援助本就目的不纯,而且数量上也并非予求予取,去年的时候的确是解了噶尔家的燃眉之急,但在将物资分配一番之后,留下的盈余便非常少了。
过去这段时间里,赞婆主要的任务便是利用有限的资源尽可能的维持伏俟城的用度消耗。邸外那些满心愤懑的年轻人们对赞婆极尽诋毁,却不知若非赞婆的努力,他们只怕连折腾发泄的力气都没了。
但就算赞婆内政有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伏俟城中这微薄的储蓄,实在不足以支持他们进行大规模跨地域的迁徙与战斗,特别是在荒野资源还没有旺盛生长出来的当下。
“外逃之计,不必多说。大势之内,我家或是力有不支,但也绝不会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遁。无论生死荣辱,此乡当有我一席之地!”
钦陵这会儿神态倒是很平和,又望着勃论赞刃说道:“赞普志骄气壮,必然不甘置身青海此番动荡之外。无非恨我忤之,所以挟势相逼。他究竟如何才肯出兵,你且直接道来!”
“赞普他、他要阿兄进献罪表,自认冤杀莫贺可汗,并亲赴积鱼城拜迎赞普王师,从员不得超过百人……只有、只有阿兄做到了这几桩,赞普才会率领大军前来青海与唐军交战……”
勃论赞刃低头涩声讲出了赞普提出的条件,旋即便又恨恨道:“赞普根本就无意解救青海危局,他只是想诱杀阿兄,并逼我家消磨唐军锐进之势!”
钦陵在听完之后却是笑了起来:“我家至今仍是蕃臣,赞普有这样的声令也并不过分。即便没有去年莫贺可汗之事,我家职在世守青海,却遭唐国如此威逼而不能支,我也该要奉表请罪。无论赞普如何怪罪惩罚,这也不该成为我家怨恨国中的理由……”
“可是赞普寡恩,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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