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仍是我行我素,王氏也很尴尬,心中有些后悔将他带了出来,连忙冲陈家两兄弟解释道:
“他从小离家出走自己闯荡,野惯了的人,脾气执拗古怪,还请弟弟和弟媳见谅。”
听见王氏为其道歉,王岗面上显露出不豫神色,随即笑看着陈梦球道:“听闻殿下一个多月前出动了水师, 应是去找荷兰人的麻烦了吧。”
陈梦球皱了皱眉头, 他只知道朝廷出动水师是和英人有关, 但具体干什么也不清楚。
想到这里陈梦球不禁在心中埋怨堂兄怎这般大意, 将这样的军国消息随意地告诉外人。
王岗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摆摆手道:“并非是姐夫告诉我的,一介狷狂之人胡言乱猜罢了。”
陈梦纬闻言好奇道:“王兄对南洋很熟悉吗?”
见到三人讨论起朝廷之事,王氏主动招呼两位弟媳带着孩子们一起往宽大的窗边行去。
看着高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位贵妇人互相闲聊着近况。
王岗举碗干了碗中的玉旨酒,侃侃而谈道:
“南洋我自是熟悉,月前听闻有数十艘战船出港,东宁和琼州水师移镇换防之日未到,对岸也迁完了界,暂无破绽可抓,这般大的船队总不会是去巡逻的吧。”
陈梦球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话,战船是冲南洋而去这很多人都能推测出来,但让他在意的是为何王岗如此信誓旦旦地确定是冲荷兰人而去。
这是连他都不知道的消息,若王岗不能说出个子卯寅丑,他觉得真有必要找堂哥陈绳武好好谈谈,须知臣不密则失身,军国大事怎可随意告知无关人等。
“南洋中现有荷兰人、英圭黎人、大小弗朗基人总计四股西夷势力。”,王岗用手指沾了下酒碗,用沾着的酒液缓缓画了四个圈。
他首先擦掉了一个圈道:“目标自然不会是英人。”
陈梦纬点点头,他和兄长陈梦球并非酸腐的儒生,对于盘踞在南洋的几个西夷势力还是能分清楚区别的。
王岗见二人认可继续擦掉一个圈道:“也不会是大弗朗基人(葡萄牙人)。”
“这为何不可呢?”,虽然知道这几个西洋国家,但彼此间更深一层的关系陈梦纬便不甚清楚了,他不禁疑惑地问道。
“小弗朗基主要占据的便是濠镜澳和古里地闷(帝汶),对濠镜澳动手跟打新会县有什么区别?至于古里地闷嘛,倒是有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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