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有规矩,当年大爷出得事,还未回得来,大夫人便把家中事情样样都安排好了,绝不会叫屋中无人伺候。”
她本意是想说明除却张大夫,其余人俱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以针杀人,可堂外不少百姓却是被带得偏了。
有人小声问道:“陈家老大娶的哪家媳妇?当真是个书香门第?”
“这倒不是夸大,他家老大娶亲的时候,陈家还是正午的日头当中天,那时旁的富裕人家都喜欢攒了聘礼娶宗室,说是又能同皇家攀亲,又能少交赋税,只陈家花了大价钱从西京说了一户,嫁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动静,也没甚嫁妆,可听闻家中从前是做大官的。”
旁边竖着耳朵听闲话的忍不住就嗤笑道:“做大官的轮得到他陈守?还连嫁妆都没有?你莫不是诳我们?”
“谁诳你了!祖上做大官,又不是她爹做大官,我祖上还是写什么语的孔老二,我如今连字都不识得,我到哪里说理去!”
有酸秀才嘀咕道:“那是《论语》,并非孔圣人所著!”
先头问话的人忙道:“别打岔,你且等他说完,究竟是个什么人家?”
“姓王的!听说太祖爷的史书就是他家修的!”那人唾沫横飞,“当初陈家摆流水席,我还去吃了,在席上听得真真的!虽说是个旁支,可打小就同本家姑娘住在一处,同王家亲生的小娘子也没甚差别了!”
他说到兴头上,声音便有些压不下来,被衙役提着水火棍过来晃了一圈,才急忙住了嘴。
堂上还在审案,这一回人群众多,哪怕有杜檀之提前安排,季清菱也不好进得二门同本地耄老站在一处,便与秋月几个一齐混在人群中。
旁人听得方才那几个人说话,不过付之一笑,转头便忘了,季清菱却是若有所感,拉住一旁的秋露,附耳交代了几句。
秋露很快扯着一旁的秋爽退了出去。
案子问到后头,因张大夫不肯认罪,陈家步步紧逼,却又拿不出确凿证据,就这般僵持在当中。
季清菱见堂外嘘声一片,又看堂上姜知县只是照旧问案,心知今日怕是难有什么后续,索性带着秋月并同行的小厮先行回了客栈。
等到半下午,秋露同秋爽才一齐回来,把日间探听到的一一说了。
“……在祥符县中颇有名声,四处一问,不少人都晓得,说她治家管事很有一套,原是西京王庞先生家的旁支,因父母亡故,自小投了叔父,跟着几个正经小娘子一并识文断字,学规学矩,事事都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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