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甚至不能称为掌握,倒不如说是因为那道法理太过鲜明,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打上了烙印。
千舟瞟了一眼自己右手的手腕,那里有一截黑色的细线无论如何都抹不掉——这是在仑台使用浮士德的法理后留下的纪念品。
若是千舟愿意,借助浮士德的法理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晋升三阶“天梯”。
可那终究不是他的道,说是背道而驰也不为过。
况且浮士德那句“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还犹在耳边。
千舟甩甩头,把脑子里纷乱的思绪除去。
自己这个一到紧张时刻就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怎么总改不掉呢?
“小居士可准备好了?”道人依旧耐心的等着,没有抢攻的意思。
千舟深吸口气,把残卷横在身前:“道长,请!”
回应千舟的是一道明晃晃的剑光。
苦矣!
仿佛有人在千舟的耳边悲叹,叹这世间悲凉凄苦,叹这命运反复无常。
像是独自在破屋里听了一夜的雨。雨水从茅草的缝隙里流下,滴滴答答湿了一身。
一夜无眠后等到雨停,屋外尽是一片荒凉——叶落枝折,残花满地。借着积水看向自己的倒影——两鬓斑白,孑然一身。
“既已至此,不若归去。”
凄苦的话语在千舟的脑海里回荡,像是深涧里吹来的寒风,把昂扬的斗志熄灭。源质的流转也变得晦涩,千舟全身像失了力气,握住残卷的手也有些摇晃。
“横山。”千舟几乎是咬着牙发出声音,勉强从凄苦的意境中挣脱。
下一刻,狂暴的源质咆哮着涌出,化作万丈高山拔地而起。
残卷架住了道人的剑光,两人僵持不下,四溅的源质将满地的白沙卷起,化作一阵又一阵的暴躁烟浪。
咫尺之间千舟甚至能看清道人眼底愁苦的思绪。
“道长该多笑笑,愁绪伤身啊!”
巍峨的高山在一瞬间瓦解,滚滚源质化作了不绝的海水把山峰淹没。
刹那之间,沧海桑田。
沧海流!
千舟一剑将道人逼退,银色的源质不断从体内流出,汇进这绵绵不绝的海潮中。汹涌的海浪不断翻腾,从沙地上犁过,把沙丘一分为二,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深邃的刻痕。
刻痕的两边晶莹剔透,呈现出一种玻璃的质感。
还未等飞扬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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