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离得并不远,只是要穿过一道立政门,宫门处有禁军执守。
几人入了殿,却见圣人已在御榻上倚下,高力士、杨玉环则立在御前,挡住了圣人。
有宦官们正抬着桌案,摆上了关中地图。
薛白既说有紧要军情禀报,很快便上前,指点着地图道:“如今叛军分为两部,田承嗣领半数骑兵攻扶风、歧山,如今正在回师,与崔干佑部汇合,他们暂时在这里……金城县,马嵬坡。”
这些,李光弼早便知晓,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则有意无意地看向圣人。
“圣人曾加忠王为朔方节度使,命其领兵勤王。”薛白又道,“可李亨悖逆,僭越称帝,不仅没有率兵勤王,还遣兵攻打驻于扶风的严武所部剑南军。”
他在地图上关中西面的位置画了一笔,这句话实则是告诉李光弼,李亨的兵力是到不了长安的。
也就是提醒李光弼,严武是长安朝廷这边的忠臣。李亨要想干预长安,并不能直接伸手过来,双方若是真撕破脸,才有所好转的局势顿时又要恶化了。
李光弼听得明白,却是向御榻所在的方向执了一礼,道:“臣敢问陛下,忠王是否真的谋逆?”
杨玉环一听,便知这便是薛白昨日特意来让她表现的时候了。
她遂冷哼一声,道:“也许,在你们这些将领眼里逼迫三郎杀了我这个祸水不算谋逆?”
“贵妃息怒,臣并无此意。”李光弼不愿落入他们言语的套路,道:“臣在河东,听闻惊变,惶恐不安,常翘首南望,唯盼能再聆德音。”
他显然很想听圣人开口说话。
杨玉环不易察觉地与薛白对视了一眼,转身看向御榻上的圣人,道:“三郎,看来,李将军是想听你示下。”
说罢,她与高力士便把御榻上的圣人扶起来,准备诉李亨在陈仓的恶行。
“李将军想知道在陈仓发生了什么吗?”杨玉环说着,未开口,已先落下泪来。
“太真。”
圣人轻声叹息着,声音极为吵哑,有怜惜之意。
李光弼皱了皱眉,一时竟有些难以分辨。
“当时,御驾走到散关之前,忽然发生了兵变,忠王想把圣人挟制到朔方……”
薛白不由在想,今日若说服不了李光弼,那就只能拿下李光弼,再去说服他带来那些将领了。
正在此时,殿外似乎起了什么冲突,有声响传了过来。
薛白转头看去,见王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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