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利益完全不同的庞然大物于这已然满目疮痍的大炎境内再爆发第二场内战么?
届时国力虚弱,
古渊如何?
西漠如何?
那来自海上的金毛鬼又当如何?!
所以,
大炎需要许元来成为这个和平的纽带。
由武元当权的皇族,由许长歌为主宰的相府给予这天下一个空窗期,将第二场荼毒天下的热战转化局限在大炎高层的权力内斗。
这会死人,会死很多人,但死的不再是农民工商的孩子,而是上层的王公贵族。
娄姬、华鸿、武成侯、王时礼这些皇相公卿兴许会都死在这场高层的内斗中,但至少可以底层休养生息。
至于第三代人会如何,
是成功的这个长达百年的空窗期中融合在一起,还是变得更加割裂对立,这些东西实在太远,已然不是他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可以考虑的了。
所以,
李耀玄终怀着不理解,佝偻着身形回到了兵阵所在.
北狩到了这一步,终是进行不下去。
那头作为猎物被放出的白鹿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天际线上,而这等肃杀的氛围下,军中也无强者敢擅离去抓。
整场北狩看下来,唯一获利者兴许便是这头瑞兽了,本应被猎杀,却阴差阳错的获得自由。
许殷鹤依旧留在原地没动。
天子行宫被毁,李诏渊便为皇帝与宰相二人各寻了一辆车架代步,只可惜回到兵阵这边的只有皇帝一人,上了马车,皇帝也并无等候之意,淡漠吩咐:
“回京。”
“.”
李诏渊迟疑的瞥了战场壕沟那边一眼,星眸思索闪过,也便颔首应是。
随着一道道军令的下达,不时半刻,几经变阵,数万兵马便已然秩序井然的转向,沿着官道浩浩荡荡南下而去。
而直到皇龙林消失在视野尽头,皇帝都未再回首哪怕一次。
兵阵行军浩荡,皇帝上了车后便一直没再说话。
被武力强行驱散雨云的青空之上,旭日逐渐灿烂,反射甲胄上暗沉的光线,数万兵阵拱卫着御驾,速度匀缓的南下。
李诏渊骑乘着一头神物妖马随在御驾侧畔,静候着,发生了这等大事,这位父皇大概率会有话要与他交代。
行出二十余里,平淡的低缓的声音终从御驾中传出:
“你,应当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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