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照例朝李勣的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空地上,几株白色和粉色的牡丹刚种进土里,正在阳光下努力地吸收来自太阳和土地的养分。
李钦载站在牡丹面前沉思,撩开衣袍下摆,正打算给牡丹来个人工施肥,然而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算了。
甘井庄的地里还种着番薯呢,得给自己积点德。
于是犹豫过后,李钦载将倦鸟收回笼内,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日行一善,多福多寿。
刚转身,李钦载赫然发现李勣站在书房门外,正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呃,爷爷,您啥时出来的?”李钦载尴尬地道。
李勣瞪着他道:“刚才你那泡尿若撒出来了,老夫管教你这一房彻底绝后,反正李家子孙多得很,差了你这一支,不怕香火断绝。”
说着李勣的手从袍袖中伸了出来,李钦载赫然发现,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看着李勣慢条斯理地将匕首归鞘,李钦载不由裤裆一凉。
刚才那句话,似乎不是吓唬他……
李勣气定神闲地将匕首收入怀中,打量了他一眼,道:“无端端的,为何突然回长安?”
“这不是想您了嘛,回来看看您。”
李勣冷笑:“不会又惹祸了吧?”
“孙儿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爷爷,孙儿已是县侯了,是个体面人,哪能整天惹祸呢。”
李勣仍然冷笑:“县侯啊,了不起,果真体面得很……”
说着李勣转身进了书房,李钦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书房的摆设没变化,唯一的变化是书案上隔着一串珠子,李勣坐在桌后,顺手便拿起那串紫檀珠串儿,两手不停地摩挲,摩挲,表情很享受。
李钦载笑了,李勣手里那串珠子正是他做的,车一串珠子费了不小的劲儿,如今这串珠子已被盘得油光发亮,隐隐可见一层包浆,由此看来,李勣对它很上心,几乎是时刻不离手。
一边盘着珠子,李勣一边淡淡地道:“老夫听说你弄来的新粮种已在甘井庄种下,朝堂里有不少权贵都亲眼见了,亩产吹得神乎其神,老夫问你,那东西果真能亩产五千斤?”
李钦载认真地道:“确实有五千斤的产量,只多不少。事关黎民温饱,孙儿在这件事上绝不开玩笑。”
李勣笑了,望向李钦载的目光终于有了暖意:“这桩功德可大了,说是万家生佛也不为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