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中人请他入内堂一叙,却连连推脱,告辞离去,今日才晓得你这统领凤雁卒,大元年少一辈最能打的唐疯子为何不敢入内堂,原来是惧内。”
早年间替人写家书挣些散碎银钱的朱开封,虽不见得是什么咬文嚼字高才,但既是代人写家书,斟酌言语或是将事绕个弯子,再挪到书信里的本事,当然还是有几分,所以话一出口,就埋汰得向来脸皮极厚的唐疯子面色涨红,才要发作,见阮秋白掩口轻笑,不由得火气尽消,不温不火接下了朱开封调笑。
一座城主府内,稳稳当当坐着王庭兵马主帅,与镇守拒敌于南境壁垒,而后又在苍水统兵的侧帅,再添上唐不枫这位入兵伍极迟,但提凤雁卒生生在苍水侧畔杀出赫赫声威的悍将,连城主府内看茶递水的小厮,都三番五次险些打翻茶炉,战战兢兢不已。
不过在场之人皆是心知肚明,今日除开见过这位独掌大半渌州事务,生来便与妖孽无异的小姑娘青穗外,自然尚有要事相商。
王庭如愿平叛,收复大元全境,固然是极值得庆贺的好事,可既然几人皆是身在军中,擅排兵布阵,心思算计就必不能弱于旁人,当今天下时局波谲云诡,几可一眼望到往后多年的时局,除了三人自行明辨外,也恰好合了少赫罕不遗余力,快刀乱麻将战事收尾的本来心思。平叛诛逆此事固然至关紧要,但与逐鹿二字相比,孰轻孰重,人人都晓得。
便有消息相对灵通,与寻常兵卒走得极近的唐不枫,道出王庭兵马已将胥孟府清理得妥当,贺知洲亲临沈白坡府内的一众看来琐碎的小事。
“主帅帅印,是由我转交与朱前辈,既是赫罕御驾亲至,必定是要以赫罕亲自挂帅,岑士骧为辅,方能势如破竹,赶在年关前东达东海,南衔夏松,收复大元全境于囊中。既食君禄,旁的不言,军中事想必朱前辈深入东境腹地,要比我知晓得更为详确,不知可有什么变动?”
很快温瑜就从寒暄闲话中抽离出来,手中仍旧捧着茶盏,神情气度却是再度变为王庭统军大帅,将眉眼低垂,淡然相问。
不过向来为人爽直的朱开封,此次回话却失了干脆,迟疑沉吟片刻才斟酌开口。
苍水至神门岭一战,在黄覆巢及其侍女跃下壁垒身死当场,就已属尘埃落定,纵是朱开封有心将大军再度向胥孟府心口推上一推,强撑身子,并未令大军在壁垒处整顿歇息,就已马不停蹄挥兵东进,直到实在担不得重压,才于原地暂歇。而王庭兵马正是在朱开封暂歇的几日里,同样原地停留,接过帅印的少赫罕与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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