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高门大户的人家,真晓得如何享福。
“近处有不少高门闺秀,依贫道所见,皆是顶好看的姑娘,但话说得却相当不中听,大抵应当是艳羡你家世,多加提防着些,但也不必太过挂在心上,为此劳心费神或患得患失,不见得是好事。”
“贫道李福顺,飞来峰上一个小道,离夏松不远,回头若要有心入世走动,不妨赏脸去贫道那转转?”
而小姑娘也是脆生生道,“姑娘我叫许银桃,小道士可要记住了,真要有朝一日要去你家走动,记得提前请两尾狸猫,不然就不去了。”
而李福顺含糊哼哼两声,不置可否,只是裹起那枚绣阴阳爻的外袍,头也不回摆摆手。
想来定然不会有什么高门大户的姑娘,乐意去深山老林里头寻一处名声甚小的道观,想来高门大户之中的姑娘,与一位小小道童往后断然无甚交集。不过既是抱过人家养的狸猫,再者觉得这姑娘顺眼,好像留点念想,没什么不好的。
绝对不是有什么一见钟情。
而李福顺之所以急着离去,并非是不愿久留,而是就在距此地不远处的官衙里,有些事已然尘埃落定。
倒果真如云仲所料的那般,那两位当街纵马撞死许腐草的公子,来头非凡,单是一座平平无奇的黄从郡首府衙门,实在是招惹不起这两位身后家世显赫的主儿,北城里头但凡能于此安家落户的,区区一座小衙门,又岂能招惹得了,因此这两位公子压根不曾张口,闹市纵马伤人一事,就已然不曾有后文。
一位是连黄从郡都走不出的许腐草,家徒四壁,儿女尚幼,既无权势也无人撑腰,倘如是打算起诉状,怕是都难以送到把持法度之人的手上,而这两位则是家世显赫,无论是身世官位,皆远胜这座黄从郡小衙门,替许腐草仗义执事,总也要考量一番孰轻孰重。
这便是为何云仲早早令李福顺前来偷听,可惜公道二字,向来不逐人意。
李福顺叹了口气,朝半空打了一掌,随后悠哉游哉离去。
这一掌打得风雪倒退,而无数碎雪就跟随着这一掌里所蕴含的紫白电光,直奔云仲三人落脚客栈而去。
恰好在这一掌铺开的时节,许府内侧院楼台处,有个先生打扮,瞧来不过四旬上下的男子忽然抬起头,目光锁到悠哉步行的李福顺背后,随后顿觉荒唐,由桌案处拾起几枚龟甲,倒腾半晌,而后满脸不可置信,最后神情一变,险些咬碎槽牙。
道门何时出了个这般年轻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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