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船后,所谓的妈妈也被流放,自己被安置到了织造厂上班,每个月并不愁吃喝。
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假期也多,每个月三天假,一旬放一日,遇到中秋和春节等大假,更是放一旬的长假。
可是她想儿子。
她宁愿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受罪,这么多年她也熬过来了,更希望儿子过得舒坦。
“以前常常想着他长什么样子了,也不敢去打听,怕丢他的人,后来见到他了,可短短的一面,又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
妇人掩着面,眼泪不住的掉。
“他在那边过得还不好,能不能娶上媳妇,还有人要他吗。”妇人哭着看向赵宏,期盼的问道:“他还能回来吗?”
“会的。”
赵宏肯定道。
离开了工厂,他又去见了其余几家,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敌人不是傻子,相反很狡猾,他死了两个兄弟。
几年的积蓄花了干净。
乘坐上返回北平的火车,安静的坐在车厢,远途乘客们,会自己准备食物,列车上也会提供。
赵宏一日只吃了一顿饭。
他在南方没有家人为他准备远行的行李,除了路费,他没有为自己留下多少钱。
母亲在大剧院的收入比自己还要高,弟弟也出息了,成为北平大剧院的知名戏曲家。
车厢里,赵宏静静的看着窗外。
武震梦杀了多少人,他则是他的三倍。
有用自生火铳击毙的,有被他用手榴弹炸死的,还有被他用刺刀捅死的。
九年前,北平的少年,如今浑身上下生人勿近的气息,没有人敢打扰他,仿佛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已经没有人可以认得出他了。
回到了北平的新城区,邻居们见到他坐在家门前的门槛上,上前询问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久。
大剧院的赵氏回家,见到了大儿子,激动的问道:“你回家怎么也不写封信,等了多久了,家里的钥匙你不是有吗。”
“钥匙丢了。”
赵宏笑道。
赵氏连忙开门,拉着儿子进去,摸着儿子,看儿子身上好不好,没有一丝的陌生感。
“你在家好好歇息,娘去买好吃的回来,你弟弟留在了大剧院,每天都为些新戏愁眉苦思,很少回家。”
“我请人帮忙带口信,让他赶紧回家,你们兄弟二人,晚上好好喝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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