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何处取的麒麟火?”鱼嗣诚低头摸向眼眶,将糜烂的眼球挖出来扔在了脚下。
问出这句话后他自己顿了一下,抬起头漠声道:“唔,李知手里。”
裴液没有答话,对方没有再次逼命般攻过来,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也可以令他有空隙消化一下电光石火之间扑面而来的陌生信息。
朱莲火从掌间灼去了湿滑的血,大多其实来自于黑螭,裴液重新握了握剑柄。
骨枢的位置没有错,他想。
没有比那更精准的一剑了,即便那样光滑的球体都没能滑开他的剑尖……这种精度和距离的真气凝丝,这种方式操控下的出剑,绝对已经是他剑技的巅峰,是日复一日地在杨真冰剑下受苦才磨练出的微妙。
麒麟火的点燃也没有意外,对方没有拦住它,高温已经在那紫袍的背上灼出一片焦黑。
但骨枢就是没有被破开。
是鱼嗣诚在蛟金上又镀了一层防护吗?二十年来他确实该将这具身骨补得更完善……但【汞华浮槎】的弱点本就只有麟火。
你怎么能摒去麒麟真火呢?这不是弱点,这是忠诚的象征,是立身于大明宫的资格。
或者,他并没有找到这种火焰真正的用法吗?可火焰从来在他掌中没有秘密,一枚火还能怎么使用呢?
亦或,从一开始就错了,当年鱼嗣诚不是依靠它击败子梁,他完全走入了岔路。
裴液深吸一口气,无论哪种可能,他都已经没有麒麟火了。
“你很了解我,了解得有些超乎我的预料了。”鱼嗣诚看着他,“是郭侑告诉你的么?还是晋阳殿下显了神通?”
“你既然知道郭侑会说出情报,怎么没杀了他。”裴液道。
“我没杀他,你胜过我了吗?”血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淌过左颊的紫金,鱼嗣诚依然是冷漠的神色。
裴液沉默。
这大概是裴液见过最不在意自己身上伤势的敌人,在刚刚的交手中他只要稍微多为自己留两成力,裴液就几乎伤不到他。尤其是如今证明麟火对其无效,那他本可以在这一战中全然完胜。
但他还是拼尽了全力,不在乎换伤,只为了把少年杀死在这里。
裴液意识到这种残酷的决心时,真正把目光落在鱼嗣诚的这具身躯上,仿佛穿透了紫袍和皮肉。
是的,他连整具身体都抛却了。
一副整个替换的蛟金之骨,注满剧毒的汞液,在大袍破开后裴液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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