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池惜年在花街柳巷撞见两人的密谈本就是意外,暗中了解情形的事自然分毫不为外人所知。
如此,再暗暗“配合”起来,就只让人觉得摸不透帝王心思。
“父亲,你说今儿个在朝会上,陛下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刚退潮回家,薛满平就急匆匆跟着自己父亲步入书房,焦急求问。
见父亲只阴沉着一张脸,并不作答,他又忍不住开口:“林家与咱们家斗了几十年,断然不会出手相助!可他们却说那案子有疑点,可能不是韩晨所谓,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是想要撇去韩晨身上的罪名,再督促皇帝往深了查吗?!”
薛满平话及此处,薛勤面色不由变得更加难看。
韩晨是他的学生,过去十年在官场成就不错,有手段、有魄力,对他这个老师也很是尊敬,是他手里难得的好棋。
可这枚棋子,却在他和小皇帝撕破脸之际,被小皇帝抓住小辫子,趁机踹出了局…
对此,他自然是心痛的。
可证据十足,他捞不了人。
原本他都准咬牙弃掉这颗棋子了,可今日朝会,林源思的门生刘沛突然再度提及韩晨所犯之罪,还列举了四大疑点,力挺韩晨,要求再查此案。
此举震惊朝野,惹得一众大臣议论纷纷。
而在诸多嘈杂的争论过后,皇帝竟然点头,同意了刘沛重查此案的提议。
甚至,还直接把这件事交给了刘沛。
“爹,您不觉得这事很诡异吗?”薛满平同样面色难看,“韩晨犯的是僭越渎职的罪,这事怎么看都归都察院管,再不济也该交给当地的总督或是巡抚。
“交给刘沛?这算怎么回事?他刘沛又不是这几个衙门的人,他根本没权过问案件,难道就因为他提出了疑点,案子就归他了?
“爹,不管您怎么想,我都觉得此事不对劲。”
“是不对劲。”薛满平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之后,薛勤终于开口,“此案轮不轮得到刘沛是一回事。要紧的是,凭什么这刘沛上前喊几句冤枉,小皇帝就轻易答应重查了?
“韩晨好不容易落在他手里,他肯定不会让人脱罪…
“这刘沛是林家那脉的,林家与我们素来不合,他信林家不会放跑韩晨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左右都是不放韩晨,折腾个什么劲儿?
“难道说,真如你所言…他们是商量好了别的,打算放下韩晨这个饵,让他去海里掉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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