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酒杯,「这些新账旧账,总要结的……你说是不是?」
「还真是。」黎各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靠岸?」
「恐怕会比预想中的还要快。」
「但就是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是吗。」
安娜再次向黎各举杯,但黎各只是敷衍地把酒杯从桌面抬了抬。两人依旧聊天,话题从这艘船重新回到了安娜的故乡,其间不时有出人意料的大笑,但站在一旁的普京娜始终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少了点什么。
大约半小时后,黎各开始频频看表,接着很快就告辞了。
安娜目送黎各远去,神情有些寥落。
「您还好吗?」普京娜问道。
安娜回过神来,「我哪里看起来不好啊?」
普京娜擦拭着酒杯,低声道,「上次赫斯塔女士来的时候,您不是已经开始为黎各女士翻找箴言了吗,为什么今天她亲自来了,您反而不愿提了呢……」
安娜没有回答,她凝视着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
「有些事真是很奇怪,」安娜低声道,「‘偏偏是那些
看上去最激烈的理想主义者,最容易转变为彻彻底底的无理想主义,……从愤世嫉俗,到玩世不恭,好像永远只有一线之隔。」
普京娜若有所思,「……您说黎各女士吗?」
安娜眼眸低垂。
「也是千叶。」
……
五层甲板的走廊,五个男人两手交握,置于后颈,分别蹲在墙角。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露着伤口,其中一人仍在流血,看起来非常虚弱。
赫斯塔的轮椅已经被砸烂了,脱落的零件和变形的框架像一堆废铁,落在她身后不远。
「我最后问你们一遍,费昂斯现在到底在哪里?」
「……别妄想了,没有人会说的。」蹲在最左边的男人低声回答,「趁早发起新的裁定者选举吧,你不配坐这个位置——」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赫斯塔一脚踢翻。她踩住男人的脖子,坚硬且凹凸不平的鞋底立刻让男人整张脸变得通红。
「简……」司雷低低地喊了一声——这个姿势一不小心真的很容易出人命。
赫斯塔稍稍松了些力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一开始就坚持不读《细则》的人。」
男人笑了一声,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往下渗。
「我们的反应确实不够快,但……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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