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种之祸,只在眼前。可是若中了这厮诡计,金兵直接南下攻宋,那辽国便可趁机苟活,重蓄实力,坐观宋金成败,说不定便能生出什么转机来!这厮的小小心思不过如此,却能瞒得住谁?”
耶律大石心思遭曹操一言喝破,略显慌乱,却见完颜娄室恍然点头:“有理,有理!这厮倒是好算计。只是他岂不知我女真历代遭受契丹人奴役欺压,真个是仇深似海。女真人和宋人却又没仇,你等纵然有钱,难道我便要去抢你的?我等却又不是强盗——以后两国为邻,多给些岁币也就见了情谊。呵呵,大石林牙这番算计虽好,却是小看了我们女真人。”
曹操暗自恼怒:多给岁币?如今你们还没打败辽国就有这等狗胆,他日岂不是更要骄狂?
耶律大石亦觉愤然:好个完颜娄室,倒也知道远交近攻道理!不过若说你女真人不是强盗,那么天下谁还敢称强盗?
“哈哈哈哈!”曹操忽然放声大笑,拉起娄室的手道:“娄室兄台所言,真乃金玉良言也!宋国金国,自古无仇,昔年登州卖马,倒还有一缕香火情哩。我等好汉子,天生便是好朋友,这厮虽巧言如簧,又岂能颠倒了世道人心?”
说罢,淡淡扫了耶律大石一眼,目光中杀机毕露,暗暗悔恨:早知此人心机这般深远,昨日便该杀之!
耶律大石见了,猛将心一横,暗暗发狠道:不料这个青州节度使,思维这般敏捷,辩才亦自无碍,我已失了先机,若和他这般扯下去,免不得横尸当场,却是于事无补,罢了,罢了!若不使个狠计,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思及此处,耶律大石长吸一口气,忽然推金山倒玉柱,屈膝一跪,砰砰砰,连叩三个响头,口中高声道:“罪臣耶律大石,愿拜在大金猛安完颜大人座下,为奴为仆,百死无怨。”
说罢,一连又叩九个响头。
完颜娄室见了一惊,撒开曹操的手,上前几步,面露奇色道:“你乃是契丹人的天骄,堂堂大石林牙,竟肯降乎?”
耶律大石抬起头,额头青肿一片,满面诚恳、苦涩之意:“大人,如今连这些宋人亦知,辽国大势倾颓,可见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也。罪臣自忖,就算要和大人作对,也不过枉死,于国于家何补?倒不如诚心归降,他日若能立下些许微功,好歹为耶律氏留得一支香火,也算对得起祖宗也。”
曹操正要找个说头,唆使完颜娄室宰了耶律大石祭旗,却不料耶律大石当机立断,不再同他做口舌之争,直接一顿磕头,甘愿降伏,不由眉头一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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