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堆满案几的试卷,嬴成蟜嘴角微微上翘:“阅卷!”
一声令下,漆雕礼、公羊拔和百名法吏便拿起了面前已经装订成册、糊住姓名的试卷。
嬴扶苏则是站在嬴成蟜身后,认真围观。
嬴成蟜刚刚翻开扉页,嬴扶苏的目光就被试卷上那飘逸狭长的字体所吸引,不禁轻声念诵:
“柴县柴氏略字青山,于秦王政十六年五月因侵占田亩逼死庶民獠夫、开娘,杀庶民孙伯,于秦王政十六年六月三日召集诸百姓,欲阴奉故齐公子第九桓为主,于……”
念着念着,嬴扶苏目露错愕:“夫子曾言,柴青山乃是颇负盛名的义士,为人豪爽大方、仗义疏财、言出必行,虽不足以谓君子,却当得为义士。”
“此人却指控柴青山并其族人如此之多的罪行?!”
嬴成蟜一边继续阅览试卷一边问道:“若此考生指控为真,扶苏以为此人可谓之为义士乎?”
嬴扶苏毫不犹豫道:“若此考生指控为真,此人绝非义士,而是罪犯!更无异于禽兽!”
嬴扶苏不是不分好歹的人。
就连崇尚宽政缓刑的淳于越等博士看了《新区暂行律》都连连摇头,斥其太过宽松!
只要不杀人、不伤人、不盗窃、不谋反,就几乎不会触犯《新区暂行律》。
但这柴略却在短短几个月内便接连触犯《新区暂行律》,柴氏族人更是屡屡触犯《新区暂行律》。
在嬴扶苏看来,这等人莫说是被谓之为义士了,他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
嬴成蟜却摇了摇头道:“太片面。”
“扶苏当好生思虑,为何淳于博士会以为此人为义士?”
抛给嬴扶苏一个问题让嬴扶苏自己玩儿去之后,嬴成蟜继续细细阅览试卷,而后沉声喝令:“二三子且先莫要急于评判为手中试卷。”
“先行将所有考生的指控尽数抄录!”
“两人一组互相监察,无误之后进行汇总!”
漆雕礼等人齐齐拱手:“唯!”
所有考官将注意力优先投向第三问,并将考生们的指控尽数抄录于纸上,按照指控对象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
忙碌许久之后,嬴扶苏终于不确定的开口:“会否是因淳于夫子久离故齐地,以至于淳于夫子不曾亲眼见柴青山为人,只因老友书信便轻信了柴青山?”
嬴成蟜摇了摇头道:“本君倒是以为,此是因淳于博士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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