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能真的坐视他们去死。
因为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尚可图幸,唯死者不可以复生。
杀戮不可嗜好,生命的本身更值得永久敬畏。
感到了广陵军的溃退,他反而制止住天军们想要继续追击,只命坚持丘陵地带至今的副官,带着百余骑继续驱赶敌人。
战场上军队一旦溃逃,即使没有追兵,想再聚拢、勒令部属,也要费很大的功夫,有个一百多骑兵,尽诛敌人或许不足,防其掉头再来,已是足够。
......
前敌既破,唯剩后部。
王政立刻转变马头,带着剩下的七八百人,疾速驰援身后的中军。
此时的中阵正陷入苦战,王政将最精锐的骑兵和天诛营尽数带走,剩下的古剑带着天军和敌人已交战多时,互有死伤。
大约已有千人突入了天军的枪戈阵中,多为步卒。
眺目全场,此时左右两路皆在激战,右边面对的广陵军中,大约两千人,其中亦有不少骑兵,近半已突入了天军的枪戈阵中,此时古剑亦在那边临阵指挥,却隐隐有落入下风的趋向。
左边则基本全是步卒,亦有两千左右。
那是去驰援左边,还是助力右边?
心念电转,王政顷刻有了决断,天诛营固是精锐,可人数不多,加入右边面对对方骑兵,短时间内只能扳回局面,却无法分出胜败。
反而左边敌人多为步卒,正好适合己方的骑兵冲锋,若是先破一面,此时对面前锋已败,便是彻底陷入了败局。
“绕去左边!”
一声清啸声中,数百人奔腾驰马,由战场的左侧,直插向后阵。沿途右侧有几股小规模的广陵军骑兵,想来阻挡,却被战意高昂的天军骑兵直接呼啸碾碎。
日头快要冒出来了,晨曦渐渐露出端倪。
放眼望去,战场上杀声一片,到处残肢断臂。穿着不同盔甲、不同服色的两边士卒,用身体互相冲撞,用刀剑互相厮杀疯狂的,嘶嚎如兽。
红色的、黑色的、青色的...
各色大旗反复进退,诸般兵种纠缠不清。
王政帅旗过处,万人瞩目,天军步卒人人振奋,广陵军卒人人胆寒。
而身后的天诛营们,无数次随着他无往不利,一次次斩首敌人的快感,更激发了他们勇往无前的勇气。
此时的古剑也终于没继续坐镇中路,反而学王政一样厮杀最前,杀的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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