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景安王若不得昌平帝口头认可,手书传诏,他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坐上了皇位,也难保不会再有一二三四个举“清君侧”之旗号来造反的。
如果是国力强盛的大靖,如果他手头有足够的军事力量,他或许还可以不怕,但就大靖如今内忧外患的境况,他又凭什么头铁不怕?
这也是昌平帝之前闭锁禁宫,景安王却只是任由门下煽动舆论,或频频进言,向昌平帝制造压力,他自己却不大主动出面的原因。
昌平帝是在拖延,景安王却是在等。
他认为自己可以等到。
策略没有错,只是太子回来了。
收到消息时,原本施施然待在王府,只以为自己是稳坐钓鱼台的景安王手一抖,猛地就打翻了案上的琉璃盏。
疯了!
太子怎么会回来?
这一定是疯了!
是假消息!
太子……怎么可能还回得来?
景安王第一反应是问心腹:“那……那人不是说,秦恒脑疾已入脑髓,且他有用药……这小儿此番必不能幸免么?他难道敢骗本王?”
心腹也很震惊,一下子却不知该怎么回话。
景安王又问:“那……人呢?”
心腹:“……”静默片刻,小心翼翼回:“殿下,那人,您早前说不留,因而昨日便……”
便怎样,不用说了,当然是被灭口了。
景安王何等大怒不必多说,可这满腔怒火,在此时此刻却也没必要再做什么无意义的宣泄了。
图穷匕见,到最后时刻,他唯有一个选择。
还是只有那最老套,也最直接有效的一招:逼宫!
太子没疯,传消息的人也没疯,可景安王疯了。
这边太子前脚才应付完一次次暗杀,提着长刀一身煞气地闯回禁宫,那边景安王就雷厉风行,带着暗中收拢的人马风驰电掣般直奔大内,围住了皇宫。
宫门守卫本是方春博手下的人,可景安王这边却竟然早早就收服了昌平帝的另一心腹:武德司殿前军使余逾辉!
武德司分殿前和侍卫两军,方春博任步军司指挥使,同时也是武德司的侍卫军使。
他常常负责贴身保护昌平帝,人们也都将他看做是昌平帝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
人们却又很容易忽略掉同样归属于武德司,同样负责保卫禁宫,职责上本该与方春博互相配合又互相掣肘的殿前军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