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疲惫,此刻却还在勉强打叠精神搜检打扫战场,远处不住传来呻吟惨叫之声,呻吟者是两方重伤未死倒卧在战场上的士卒,惨叫者则是被河阳兵补刀的汉军伤员。
这个年代,粮食比人命更加金贵,周军兵力寡弱,没有余力收容战俘,更何况许多汉军士兵所受伤创在这个医疗条件极端落后的年代根本无药可救,便是抓回来,最终也是个死,反倒不如一刀结果了,于人于己都方便痛快。
河阳兵打扫战场也是逼不得已,周军全军出击,今日在战场上力战整日,早已一个个累得筋酥骨软,倒在地上便瘫软如泥,连回营歇息进食都十分艰难,再要求他们强撑着打扫战场,实在不现实。
李重进的部队今日倒是一直没怎么参战,还保留着颇为充沛的体力,然而此刻,这支军队正在对汉军残军啮尾追杀,追击中的交换比是一比十,这种情况下不捡便宜就是傻子了。
刘旻的大纛已经彻底在战场上消失,赵匡胤到底没有能够抢到这标志性的战果,他能活到现在,已是侥幸,方才当医官用刀子从他的左肩将箭头剜出来时,即便是他这般铁打的汉子,也不由得仰天一声惨嚎,惹得周围的王政忠刘庆义等老兄弟一阵窃笑,好在医官随即告诉他箭头无毒,在上过药之后,嘱咐他不要受风,便背着箱子转身去了。
赵匡胤环顾左右,看到一个头上裹扎着布带子的满面征尘的步卒站在左近不知所措,其余的牙兵们都散坐在边上,赵匡胤有些诧异,他没见过这个步卒,但却记得方才最后时刻,此人是端着步矛与自己并肩站立的士兵之一,御前牙兵当中的每一个士兵赵匡胤都很熟悉,但此人却并不认识。
“扶我起来——”赵匡胤冲着那年轻的小兵蛋子咧嘴笑了笑,却牵动了脖子后面的伤处,随即一阵呲牙咧嘴。
那士兵傻愣愣上前扶起了赵匡胤,赵匡胤在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在地上转着圈走着,一面走一面絮絮叨叨道:“受了伤最忌躺倒,身子一松懈,伤病创痛便都会一股脑涌上来欺负你,能动还是要动,只要动起来,血脉便能流转起来,伤病看你强悍,便自然躲得远远的,伤病这东西,欺软怕硬,最是势利……”
那士兵傻傻听着,扶着他转着圈子,却并不答话。
赵匡胤笑道:“你是哪个指挥的?敢站上来呛咱老赵的风头,也不怕俺一口啐死你?”
那士兵脸色一垮:“俺是跟着邹指挥的,上来得急,有些晕,俺找不见人了……”
赵匡胤闻言点了点头:“是老邹那一都,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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