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由侍卫亲军亲卫都虞侯调任的石守信。
开始的时候,对于樊爱能点名要他打头阵,石守信本也没有存疑,毕竟自己不是曹太尉带出来的兵,作为郭威时代的老兵,他跟过王殷,也跟过王峻,却和曹英没打过半分交道,若是严格算起来,在邺下戍守之时曾经在柴荣帐前听用了四个月,也算是做过天子亲兵,只是如今被调来右军,不要说天子未必还记得自己这个旧人,就是记得,也决不允自己违抗两位殿帅的军令。
临阵纵容下属不尊号令,柴荣这个天子还没有那么脑残!
也正因为如此,石守信一直到身后的营都开始转身开步走才真正明白了究竟生了什么。
这两个乱臣贼子……竟敢如此……
在那一刻,石守信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场决定周汉两国国运的决战,便这么败了?
下一刻,他咬了咬牙!
竖起我的将旗——
身旁虽然还有近百人马,掌令的旗牌官却已经吓得两腿都软了。
这是个新兵蛋子,枢密副使王仁镐的族人,此次出兵,跟着混军功来的。
先前一直觉得此人有些懒散,看在枢副面上,石守信也不好计较,王仁镐那种级别的老军头,还不是他这个层面的小虾米惹得起的。
石守信苦笑了一声,什么将门世家,英雄豪杰不问出身,稀泥软蛋自然也不分家世……
他也不再多废话,随手抽出佩剑砍去,一剑砍在那旗牌官脖颈之上,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们顿时浑身一冷。
这旗牌官平素在营里脾气就大,就连石都虞侯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自知这种货色是惹不起的,却不料都虞侯人前客气,如今上了阵只不过一声未应便砍了这腌臜货的脑袋——倒似是专等此刻寻个罪名来取此人性命一般。
不过眼看着都虞侯伸手取过了那正摇晃着要栽倒的旗牌官手中的将旗,并亲自展开,亲兵们自然都明白了都虞侯大人的意思!
这面将旗一打出来,只有一个意思,从此刻起,前锋这一千来人,大周卒伍,寸步不退!
此刻前锋线上,以石守信军阶最高,差遣最重,他不后退,军阶比他低的人便一个都不能后退,否则纵使回去,也断没有法不责众之说,只有一个死字而已。
石守信脸上浮现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仰高呼:“死于此——!”
喊罢,这个平时在军中稍显木讷寡言的军头催动胯下的战马,不退反进,手中高擎将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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