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面上全是一片执拗要强地神色。
“这预算须在州府会议上通过,适时我和子坚都会在座,各州县主官要针对此预算做出评判,他们都是地方上的老吏,熟知地方情弊,从地方利益上来考量,他们自然是千方百计要为自家地地盘要到更多的钱的,这个擂台不好打。你若不能将各州县的预算一一分说明白又或者是让这些各地当家之人当场问住,我和子坚纵然想要为你撑腰,却也不能罔顾实际……”李文革毫不隐晦地将这件事情的难度告诉了陈素。
韩微张了张嘴,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良久,陈素终于开言:“给我将四名书令史配齐,三个月时间,我还你一份完整的预算……”
广顺三年八月十五,京师汴梁,大宁宫,中书门下省。
面对着全部展开摊在案子上的《延夏官民请建社稷疏》,范质、李谷、王溥三位宰相一个个如泥胎雕塑般没有任何表情地枯坐,范质儒雅,李谷谨正,王溥雍容,三位相公各有各的特点,然而这一刻,三位宰相脸上却都是同一副表情----眼睑低垂,仿佛高僧入定。
一道投石问路的推恩令,换来一纸惊世骇俗的封建疏,朝廷这笔买卖,做得还真是值啊……
即便是对柴荣平日里事无巨细不肯撒手的治政风格颇多腹诽的范质,此刻心中也充满了对这位晋王殿下的同情----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这位晋王领政之后的第一脚临门直射便踢在了铁板上?
封公建国,形同反迹,延州方面这些文武官员,自李彬以下。也真够大胆的了……
在推恩诏令发出之后,范质等人并不是没有设想过后果。他们固然没有天真到认为李文革会乖乖就范的地步,却也没有想到延州方面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乖谬……
最坏地后果不过是推恩诏令所涉及诸人集体请辞而已……
这是范质和李谷共同商议无数次后得出的结论……
至于王溥,这个油滑地家伙自始至终对推恩诏未发一言,更不必说此时了。
坐在上首位置的柴荣淡淡一笑。他撩起袍子站起身,走到案子前。缓缓收起那封奏疏,面色平静地道:“我去拿给陛下……”
三位宰相依然没有反应,直到柴荣走到门口,王溥方才站起身来:“臣愿随大王一同面君……”
柴荣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波光一闪。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轻声回答道:“不必了!”
寝殿内的郭威躺在床榻之上。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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