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点了点头,转过脸去看沈宸。
沈宸翻着手中地羊皮纸卷,头也不抬地道:“城中的活牛活羊加在一起有五千八百三十一头。马匹走骡有六百一十四匹。风干的牛羊肉还在统计中,估计总数当在四十万斤以上,铠甲三百八十副,都是无袖骑兵甲。兵器主要是弯刀和盾牌,漆枪木枪都很少。城防方面有三具重型床弩,每具均需五人以上操作,脚踏发射,射程达四百步以上。人口方面卑职询问了那个姓褚的,城内拓跋家近枝族室十三家,都是拓跋思恭地嫡系子胤,其中丁口大约有八百人上下,妇孺约两千人上下。他们的部族奴隶草场大都在城外夏州南部草原上,因为我军北伐。最近才躲到统万城里来。因此带进来的汉人奴隶并不多,只有不到一八百人的样子,除此之外,城中其他部分的人口都是细封家人——这要敏达兄来说了……”
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细封敏达抬起头略显疲惫地道:“城内细封家族人共计两千三百多人,奴隶三千人不到,其中丁口大约两千七百人出头,细封家的马队战士都不在城中。被拓跋家主带走了。原本掌管细封家族权的人叫做细封泽牙。是我母亲的哥哥。今年年初的时候,他被拓跋家主囚禁。就在这节度府后院地地窖里,现在掌握族权地乃是细封金宿,他是泽牙的叔叔辈长老,拓跋家扶植他出来,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细封家的牛羊牧场还在长老会手中,但五百人的战士马队还有族中地大部分军器甲胄都被拓跋家直接控制,这个家族已经名存实亡了!”
李文革点了点头,他问狄怀威道:“褚微言还算配合么?”
狄怀威笑了笑:“刀子压在脖子上,配不配合可由不得他!一百张党项文字告示都已经贴出去了,如今他带着原节度府的一些属吏正在城中四处劝说诸人离城,有一个队的兵力看押监视。那些拓跋家的老爷们不住骂他,往他身上吐吐沫,他却也不甚在意的样子……”
李文革点了点头:“这个人是个人物,不要让他跑了,却也不要慢待了他!”
他顿了顿:“情况都说清楚了,下一步怎么办,大家都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折德璜面色凝重:“大人,必须星夜向银绥方向派出信使,向副帅老五他们通报西线的战情,现在统万城已下,东路军也到了该西进的时候了。东线上万人马,只要压过来一半,拓跋家就败局定了。统万城下就是决战之所,东西两线相隔不过三百多里。十天时间,东路军就是爬也应该爬过来了!”
李文革想了想,却拿眼睛去看沈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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