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这个家伙竟敢贸然插话?柴荣心中颇为惊异,不由得看了王朴一眼。王朴不动声色。眼睛却看也不看柴荣,目光炯炯盯着那武官道:“如何不妥,仲询说来听听!”
那武官神色谦恭,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之色,坦然道:“朝廷与藩镇。建镇削藩。皆自家事。党项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叛或顺,皆敌国事。折令公与李大将军方面专阃之权,乃受自当廷,朝廷方略若有更化,可拟制申明。如今前线将士,无论其心归属,打的毕竟是我大周旗号,攻城略地,收复地也是大周王土。朝廷不予嘉奖赏赐,已是不当,怎能暗中款敌,掣肘将帅?此中主尚不肯为,况大王乎?”
柴荣见此人言之成句,用词谨慎小心,却自有一番凛然意味,心中更是称奇,面上却不肯露出来,只淡淡道:“然则藩镇之祸,自晚唐至今,绵延百年,若不早加提防,一旦养虎为患,养痈成疾,又当如之何?”
那年轻武官毫不畏惧,道:“大王所言,乃不同之事,藩镇御外侮,朝廷当以钱粮兵马供给之,这是一层;藩镇不服王化,朝廷以天兵伐之,这又是一层。晚唐藩镇为祸,乃是因为君主昏庸,相臣无能,禁军疲弱不能一战所致。如今本朝天子起自军中,大王亦自幼历练军伍,禁军战力,天下之冠,如此何惧藩镇乎?”
见柴荣和王朴都盯着自己不肯开口说话,那武官自失地一笑:“恕卑职不敬,折令公兵进平夏,于折李杨三家乃是私事,于朝廷而言却是大局,本朝地第一大敌乃是契丹和北汉,李彝殷向北汉称臣,至今大兵压境才肯归顺,这其实已是大不敬之举,以卑职看来,此人根本没有臣服的诚意,不过是时势所迫,不得不为罢了。与之相比,折令公奉旨率兵进关中,李大将军专程入京献四马,其诚意岂不远远过之?如今朝廷对一心归顺矢志为大周守卫西陲之勇士猜忌如此,却对公然抗拒王化的叛贼姑息迁延,只是为了关中力量之平衡,传扬出去。会令天下豪杰寒心的……”
其实他一开始说,柴荣就已经想明白了,之所以他自己都会觉得王朴的策略不妥,便是觉得这个牵制之策做得过于明显,器宇格局均稍显狭隘,不是王者所为。如今被这武官侃侃而言道将出来,柴荣却是对此人越来越感兴趣。
他斜眼看向王朴,却见王朴满脸笑意看着自己,心中顿时醒悟,王朴今日明显是有意为之,他转眼看向那武官,却不知这出戏王朴是否事先和他打过招呼。
“你是何人?现官居何职?”柴荣淡淡问道。
那人怔了一下,竟然没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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