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位将军不杀人是妄想,老夫惟愿大将军一帆风顺,少杀慎杀。”
李文革汗颜道:“令公教诲,文革敢不尊奉!”
说到现在,李文革已经被这老头子弄得有点神经崩溃了,这个长乐老,擅长“唾面自干”的百变丞相,这一次究竟在和自己玩什么花样啊……
“一介无用文人的哀请,怎当得尊奉二字?”十分谦卑的用语,但说这话的人此刻脸上却没有半分“哀请”的神色,反倒是告诫警示的意味更加浓厚一些。
李文革苦笑道:“令公是有大智慧的圣贤,当知道文革是块何等货色……”
冯道再次笑了,却没有回应李文革的奉承,反而道:“原本呢……今上若有五十年的寿数,天下当有百年大治的契机。可惜了,上天不与人间作美,当今皇帝,也已年近花甲了……”
李文革再度缄口,冯道今日说出来的敏感言语实在太多了,这老家伙难道不怕自己向郭威密报么?
随即他自己便得出了答案,自己绝对不会密报。首先不说谁会相信冯道曾经说过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便是相信了,郭威又能够拿这个已经侍奉过十个君主早已经将忠义廉耻丢光了的老官油子如何呢?杀掉他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引起整个文官集团的离心,甚至会严重损害郭威自己的仁德名声——那毕竟是个连耶律德光都没敢杀的文官领袖啊。
但是自己就不同了,这些话虽然不足以让郭威杀掉冯道,却足以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郭威会不会杀自己很难说,但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地将自己放回延州了……
其实,今天这些话当中那些涉及到自己的部分,只要冯道对郭威讲了,自己便万万没有机会安然回到延州了……
“令公这些言语若是让旁人听去半句,只怕文革今生再难离京了……”
李文革哀叹道。
冯道笑了笑,混不在意地道:“大将军以为现在你便能够安然离京么?恐怕未必呢……”
李文革眉头微挑:“令公这是何意?”
冯道轻轻叹息了一声:“王秀峰回来快七日了,一直在暗中布置,侍卫亲军近日有些打着河防名义的调动,老夫虽然不分管,与大河有关的事情,终归还是关心得切了些……”
见李文革的瞳孔渐渐开始收缩,冯道苦笑了一声:“侍卫亲军的左侍禁刘庆义此刻就在外厅,他的父亲当年曾经蒙老夫关照,这一番也算是报换老夫的一点旧德,具体的事情老夫也不大明白,大将军有甚么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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