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准备辞去的韩微只得又坐了下来,苦笑道:“将军还是叫在下启仁吧,先生二字。实在是当不得!”
李文革也爽快,当即道:“启仁兄请深思,当今天下分攘,诸侯割据,黎民涂炭,实在是五胡乱华以来最不堪之时。文革虽有回天大志,奈何才力不足,资望甚浅。纵然一身蛮力。也救不得多少人。因此文革恳请启仁兄为文革谋划,实在是出自肺腑之诚,并无半分虚情假意。文革现在一介边臣。并没有甚么可拿得出手的官职资财以谢韩兄。不过若是启仁肯留在延州,某当以师礼待启仁,并一力玉成先生与陈家大娘地姻缘……”
见韩微瞠目结舌,他笑道:“实不相瞒,下午的时候,文革已经私下约见过陈县尉,足足说服了他老人家两个时辰,在下口拙,陈县尉始终未肯答允,最终推脱道,陈家大娘乃是他的掌上明珠,万万不肯嫁出外郡,因此夫婿只能在本地寻觅。若是启仁兄肯留在延州,某才好继续效冰人之力,否则只怕便是文革再如何劝说,也不过是徒费口舌罢了!”
韩微只觉一阵阵迷糊,他这才反应过来陈哲今晚为何一定要拉自己来见这位新任延州节度留后,原来自己这个未来的小舅子竟然想用这个延州权势者的名头力量压自己那个执拗的未来岳丈松口。
这个陈哲,亏他想得出来!
他苦笑道:“将军真会找韩某的名门。不过在下自知天生形秽,陈老前辈不肯许婚,也是为了陈家娘子着想,若是在下倚仗权势强行凌迫,只怕一是不妥。韩某虽然不是甚么谦谦君子,然则亦知凡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请恕韩微不能承受将军的美意了……”
李文革摆了摆手:“韩兄先不必将话说死,文革也非仗势欺人之辈。若是陈家大娘自家不允,无论文革多么希望启仁兄能够留下来,也绝不会以一个清白女子地终身做筹码。某虽然读书不多,有所为有所不为几个字,却也是耳熟能详地。文革今日之所以会有此议,盖因陈家大娘自家并不拒绝启仁兄,某打听过,这位姑娘眼高于顶,延州多少世家子弟,其均看不上眼,如今竟对启仁兄青眼有加,实在是位目光如炬的奇女子。这等不以貌取人的女子,正是启仁兄今生地良配。如此天作之合,若是仅仅因为陈县尉反对便就此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岂非罪过?某之所为,不光是为了启仁兄的大才,更是为了成全陈家大娘的终身幸福,启仁兄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兄若不入文革幕府,文革绝不强求,只是请启仁兄在延州逗留些时日,等到陈家前辈想通,文革愿亲为启仁做纳吉使,迎娶陈家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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