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总是不可捉摸,人的命运也无法预料。大明留下的寨墙上,祖瓦罗沉默片刻,才拍了拍阿骨打宽厚的肩膀,开口问道。
“主神庇佑!阿骨打,这一次能带回这么多马,都是你厮杀的功劳!但这些个马和战俘,马哈部要养起来…恐怕需要的粮食,绝不是一个少数!…”
“祖!你说的不错。我养不活那么多人马,会分一半的战马和战俘给你!我也需要你运更多的粮食过来,尤其是那种白花花的、顶饿的‘米’,越多越好!”
马哈阿骨打咧嘴一笑,脸上并没有祖瓦罗的那种担心。粮食的压力,确实一直高悬在所有的东北女真部落头上,就像白色山神倾斜的阴影,从寒冷饥饿的冬天肃杀落下。
但是,只要部族手里有刀、有甲、有马,难道还会乖乖饿死吗?大不了就出去打,出去抢,把养不活的人口消耗掉就是。现在马哈部和几年前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了!至少他们有足够的武器装备,有足够发动部落战争的行军口粮,甚至还有存储的过冬燃料。至于死人,林海中南下的生女真诸部,早就见得惯了,也是从来都不怕的…
“哈哈!祖,别忧愁了!来吧,今晚一起吃喝唱跳!这次出来买马,吞了两个部落,还有这么多匹马,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好的开始,就是清晨的阳光,如‘熊掌的初现’!”
“嗯…熊掌的初现。一个好的开始,会有更好的未来。愿主神庇佑!”
“吼!额真,什么熊掌?哪里有熊掌?熊掌好吃!好吃的!吼!…”
“乌熊闭嘴!啃你的羊腿去…”
“咕呜呜呜呜…呼尔-呼尔-呼尔!…”
晚宴的开场,是低沉的呼麦。蒙古骑手们模仿着风穿越山谷的回声,也模仿着风吹过的草浪,模仿着马头琴的敲击。而后,是骤然响起的长调,从风吹到狼嚎,再到纵马奔驰的呼喊。
“噢…朱-呜-呜…突欸-欸-欸!…”
“骏马啊,驰骋归来!女人啊,展颜开怀!男人啊,雄壮威武!我们都像鹰一样歌唱…”
“让我们唱起欢庆的歌…在蔚蓝的腾格里苍天下,唯有胜利与高歌永存!…”
“吃吧!吃肉吧!吃肉汤吧!烧起篝火,吃饱了再继续歌唱,今夜都不许睡觉,只许狼一样嗷嗷叫!…”
不夜的蒙古欢歌,在忽里平寨的篝火中响起。那些斑驳的砖石间,回荡着男人的歌声,然后是女人的低唱。吃饱穿暖繁衍部族,便是草原上最朴素的追求,却是最短暂与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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