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迎着李小囡的目光微笑,折扇点了点,示意她别动,紧几步进了课堂。
满屋的士子急忙起立长揖见礼。
“怎么样?都懂了?”顾砚十分和蔼的问了句。
“略有所悟。”站在最前的士子有些尴尬。
“很不错了,我昨天提的问题挺难的。”李小囡接话笑道。
满屋士子暗暗舒了口气。
顾砚斜瞥了一眼身边暗暗舒气的士子,抖开折扇,看向尉学政笑道:“都说江南多才子,没想到也不过尔尔。”
李小囡正要说话,顾砚抢在她前面道:“李先生辛苦了,我送李先生回去吧。”
李小囡咽下到嘴的话,抬脚往前,顾砚再次抢在李小囡前面出了课堂。
走出七八步,离课堂远了,顾砚脚步微顿,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道:“就算你是府学的先生,也得我在前你在后,这是礼法。”
“你刚才说江南不过尔尔,我也是江南的!”李小囡没接顾砚的话。
前天她走到他前面去了,这事儿,晚晴已经提醒过她了。
“你是才女,男女有别。”迎着李小囡瞪大的双眼,顾砚立刻接着道:“我那话另有用意,到舅舅家说话吧。”
饭后,李小囡和顾砚坐在两面敞开的暖阁里,符太太和尉四娘子在对面,离得足够远到听不到顾砚和李小囡说话,又近道足够看清楚,母女两个认认真真的和几个管事嬷嬷对着一堆料子挑春装。
“出什么事了?”李小囡看了眼专心挑衣料的一群人。
“是有点事,没出事。”顾砚顺着李小囡的目光看了眼,“有位东溪先生,你听说过吗?”
李小囡点头。
“你听谁说的?你哥哥?都听说什么了?”顾砚看着李小囡问道。
“说他七八岁就是出了名的神童,学问好,品行高洁,见识不凡,他怎么了?”
“他想收你为徒,做个关门弟子,还要传衣钵给你。”顾砚直截了当道。
“他知道你要娶我?谁告诉他的?他猜到了?你怎么知道他要收我为徒?谁告诉你的?他找你了?”
李小囡这一串儿的问话问的顾砚上身后仰,失笑出声:“也许是因为看中你精通格致呢。”
“那不可能,格致上他教不了我。”李小囡极其肯定。
“收你为徒不是为了教你。”顾砚倒了杯茶推给李小囡。
“跟海税司有关?”李小囡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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