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奶奶稳稳坐着,笑道:“那我就不起来了,苗妈妈怎么来了?大过年的这么忙。”
“有件要紧的事儿。你阿娘呢?”苗媒婆看了一圈。
“去寺里上香了。”吴大奶奶有几分不情愿的答了句。
这会儿,她觉得她婆婆要是在家,挡在前面就好了,她不喜欢得罪人。
“你阿娘有福气。”苗媒婆笑起来,拖过把竹椅子,坐在吴大奶奶和余大郎中间,看看吴大奶奶笑道:“是一桩极好的事儿!是你和大郎的大福气呢。我刚刚知道。”
“什么好事儿?”吴大奶奶笑了。
“咱们平江织造司黄主薄的大儿子到咱们平江城了,说是一是为了到府学附学,二是想在咱们平江城说门好亲!”
苗媒婆说着,笑出了声,两只手拍的啪啪响。
“你们瞧瞧,咱们四姐儿多有福气!我悄悄去看过一回,黄大郎个子这么高,眉清目秀好看得很呢!黄主薄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从八品呢!”
苗媒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多好的一门亲事!要是咱们四姐儿结了这门亲事,咱们大郎这生意肯定好做!大郎想买多少织机,想开多大的织坊都行!”
余大郎放下了木槌,吴大奶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黄主薄是官宦人家,黄大郎又生得这样好,四姐儿能攀得上这门亲?”余大郎疑惑道。
“能!”苗媒婆挥着手笑,“有我呢!我告诉你,只要是咱们看上的人家,那就得是咱们的!除了咱们,他别想说成第二家!
“这门亲事你放心,我非得给咱们四姐儿说成了不可!
“不过,有件事,得大郎担待一二。”苗媒婆看着余大郎。
“苗妈妈您说。”余大郎笑道。
“就是四姐儿的嫁妆,大郎得担待些。原本,家里备下的,她们三个姐姐再帮衬一二,就足够了。可如今要是跟黄主薄家攀亲,这嫁妆上就不能太寒酸。
“她大姐二姐家清贵是清贵,论银钱跟大郎可没法比,这银钱的事,只好请大郎担待帮衬了。”
“这事儿啊。”余大郎拧着眉,看向吴大奶奶。
吴大奶奶笑道,“苗妈妈也知道,大郎在细布生意上砸了好些银钱,没见到利,就是堆了一屋子布,我和大郎手头都没有现银,得等阿娘回来,问问阿娘才行呢。”
“也是。明儿年三十,初二初三吧,我过来跟你们阿娘说说这事儿。你们阿娘可是少有的明白厉害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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