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泰尔斯点点头,“但节俭是主动的选择,可困窘却是被逼无奈。”
眼看艾奇森伯爵又有要发作的趋势,泰尔斯连忙退让:
“请原谅,我不是刻意揭短,也无意看轻贵家族,更没有以贫富贵贱量人高低的恶习。”
他轻叹一声:
“但我猜这些年来——也许不止这些年——南岸领作为王国全境最火热的一隅,在数代统治者的看护下,因时应势急剧转变:工商发展,移民汇聚,平民跃升,新贵丛生,土地流转,资源开发,海贸火热,财税翻番,作为主城的翡翠城则更是飞速前进,富庶宽裕百倍于过往。”
泰尔斯停顿一下,看向两位客人:
“然而位居翡翠城西南,却地势复杂丛林密布,偏乡僻壤资源贫瘠,天然封闭保守的泽地,相较之下却原地踏步,乃至步步衰落,风光不再。”
此言一出,拉西亚父子都沉默不语。
“没错,审判厅之前审的那件案子里,那位基业没落家徒四壁,沦落到因几个同铜板同自家属地的农户们打官司,却只落得两败俱伤的的特伦特男爵……”
泰尔斯把公证书塞回抽屉:
“只不过是你们拉西亚家族投射在底层贵族们身上的,最浅显也是最典型的缩影罢了。”
咚!
泰尔斯重重地合上抽屉。
仿佛也合上了这一回合的话题。
话已至此,艾奇森伯爵怆然闭眼。
伯爵长子则紧咬下唇,一语不发。
“但你们毕竟是十三望族之一:沼泽中的四翼巨蜥可以蛰伏爪牙,但绝不殁于窒息。”
泰尔斯见火候已足,立刻话锋一转:
“于是十一年前,当索纳子爵代表着他身后的老贵族、旧势力,向他的公爵长兄悍然开战的时候,你们也蠢蠢欲动。”
拉西亚伯爵父子齐齐抬头,一个眼神警惕,一个表情复杂。
“我想,伦斯特老公爵和他兄弟索纳的斗争,放在鸢尾花家族里是悲凉的兄弟阋墙,可放在翡翠城乃至南岸领,却是不同团体不同阶层之间,一场血淋淋的权力对决。”
泰尔斯肯定地道。
更是南岸领极速前进的背景下,渐行渐远的不同掌权者之间,为了各自利益的一次残酷淘汰。
“但相比起在当年那场斗争中没落的家族,四翼巨蜥谨慎小心。你们从不正面出击,只在暗中使力,途中更是左右权衡反复思量,甚至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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