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头发的中年贵族平静地道:
“血色之年的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有些甚至是高层才能看到的绝密。这些您会在之后的课程里学到,甚至等您成为正式继承人后,拥有了接触这些秘密的权力,再来研究也不迟。”
“现在,我只能告诉你,陛下已经把能报的仇都报了。隐患已经基本解决,剩下的仇,不是报不了,就是做不到。”
泰尔斯的眼睛眯了起来。
基本解决?
他有一种预感,十二年前的事件,对于他而言无比重要。
基尔伯特略带着悲悯和痛苦,继续他的叙述:
“那一年里,中部五领遭遇天灾而绝收,西南六城叛乱,平叛军失利哗变,荒骨部落造反,埃克斯特入侵,北线告急,海上封锁,王都到南部的补给线断绝,叛军甚至一度围困永星城,城里的贵族还曾经联合逼宫,一切发生得如此突兀。”
“宫廷里每一天都传来坏消息,领地陷落,敌人进犯,军队失利,盟友毁约,贵族被杀,惨遭屠戮,人人惶恐不安,祈祷着明天,却在第二天收到更坏的消息。”
“城内的百姓衣衫褴褛,在军队的弹压下挣扎求存,不当兵的人根本连粮食都很难领到。伯爵以下的贵族下贱得跟乞丐一样,曾经的权威如同粪土,再多的金币也换不到哪怕一个面包。”
“小偷、抢劫、暴民层出不穷,连军队也弹压不住。而军队里,病死、饿死和战死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多,甚至堆得护城河都堵塞发臭了。王都外的国民则更惨,许多人沦落为难民或暴民,随风飘荡,无所依靠,野外强盗出没,罪犯横行。”
“许多领主在自己的领地里被吊死,有的官员甚至在政务厅里被扒皮,人们不拿起武器就活不下去。我听一个出城报信的骑士说,野外每隔几步就是成堆的尸体,马儿连自由地奔驰小半刻钟都不可能,出行的骑士少于五人,难民和暴民们就敢一拥而上。”
“那是狱河般的一年。”
基尔伯特看着窗外,语气平静,但泰尔斯听得出他语意内的凄凉和愤恨。
“璨星王室的不幸,是其中最大的注脚。”
穿越者没有说话。
基尔伯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国王一日又一日地摸着自己的白发,坐困愁城,御前会议的灯油几乎没有停过,璨星家的每一位王弟和王子都被赋予了任务,或者督战后勤,或者拉拢贵族,甚至派上前线领军作战。”
“直到他们被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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