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发散,狼狈至极,她对着栊山派的其他人斥道:“这妖孽已是强弩之末,现在不追,再无机会!”
栊山派的却被吓破了胆,一时犹豫不前,看得竺沫怒火中烧,恨不得挥剑将他们砍了。
修士们犹豫的间隙,苏真宛若已然掠远,临近朱厌河边,他纵身一跃,只留下一朵雪白浪花,再不见踪影。
————
湍急的河水破碎。
苏真铁青色的双臂搭在岸上,双脚一蹬,轻而易举地跳到了岸上。
岸边无人。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仰头凝视着白色老君,心中回忆着今天的所有事,虽劫后余生,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怀清禅师虽重伤濒死,可他没能将妖乘经夺走,终究是隐患。
邵晓晓的父亲尚且卧病在床,漩涡还未清除,余月自称不懂医术,她能稳住岳父的病症吗?
还有这副身躯……
这副身躯固然强大,可根本不利于行动,只要有正道高人瞧见,定是二话不说就要斩他,难怪余月不惜压抑功力,也要包个人畜无害的表皮在外头。
他来到岸边,低头凝视着水中的倒影。
像是回到了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当初水中所映的俏丽少女,已被狰狞的恶鬼所代替。
水波流转,时聚时散。
任由水影如何摇晃,也扭曲不回当初的模样。
苏真没时间伤感,一身妖气还在四溢,若有道法高强的修士途经此地,必能嗅到。
他一头扎入后方的密林,穿行数里之后,寻了片荒草丛生的平地,用刀刃与利爪凿出个极深的土穴,遁入其中。
被雨水浸透的厚重土壤是天然的屏障,替他隔绝了妖气。
苏真盘膝打坐,开始吐纳。
若是人类之躯,隔绝了老君的照耀,修行很容易事倍功半,可他现在是妖体,炼气吐纳并不依赖老君,坐在土坑之中,反倒感觉周身轻盈。
随着苏真的打坐,四肢的疼痛与灼热渐渐消散。
身躯降温,灵魂沉落。
不知过了多久。
绛宫再度感到充盈之时,苏真的意识也退出金瞳,浮归水面。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土坑里,认真地打量起这副妖躯。
这些肢体器官各有神通,但他暂时还不确定它们各自的用途。
苏真开始尝试使用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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