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炮子。八几年九几年的时候,那时候的炮子是真的不要命。北京还稍好些,在黑龙江那一片啊,有些人白天干小生意,一道了晚上个个都是抄家伙的愣头青啊。特别是乔四那时候,社会乱得没法看,十个男人九个都是炮子!”
“那被人威胁的时候,爸你会怕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爸的手掌在大腿上磨蹭了几下,深叹一口气后,异常坦白地说:“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不然也不可能混到那位置上。现在老了,胆儿也小了。如果是现在被人威胁,我估计会知道害怕。”
我不解地皱皱眉头:“为什么?不是经历得多了,性格会沉稳吗?”
我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丫头,你不懂。爸以前干的是相对危险的活计,这玩意儿和上班做生意都不一样。看过得越多,胆子就越小。不信你去看,刚出来混社会的小毛孩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叫捅谁就捅谁。反而是混久了的老炮子会越来越谨慎,他们最害怕的就是那种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爸也是一样的道理,在警队看多了,出任务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好几个同事在抓犯人的时候被刀子攮死了,就死在爸的面前!这种事多了,爸现在也老了,你说我会不会怕?”
程礼新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几次叹息,性格豪爽的他根本不会想到今天我这么问不只是好奇而已。
看着眼前这个养大我的男人,一股子湿气在眼里悄然滋生。遇见蒋凤英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浓的悲剧,现在一把年纪了,连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他视我如己出,把他小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蒋凤英,奉献给了我。
而讽刺的是,他恰好还曾经参与过抓捕我生父的活动。虽然那时候赵启久逃出了国门,音讯全无,可这种种就和轮回判道一样,全都成了我生命中不可逆转的纠缠。
我回头,往厨房望了一眼。
有个念头从脑袋一闪而过。
我爱商临,但我并不热衷于各种人与人的战争,更不想以我爸生命的代价去赌我未来的幸福。
商临从厨房里洗好碗走出来,他撞上我的眼神,甩甩手上的水,还天真地对我说:“老程中午烧的豆花鱼味儿不错,晚上给我买条鱼,回了家我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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