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藩冷冷地说道:“虽然从法理上这样不正确,但从效果上,桓温掌权,比那些世家子弟出任的官员,不是好上千百倍吗?他可以动用到荆州的人力,物力,可以建立强大的军队,可以发动北伐,这不是你寄奴哥也一直想要做的事吗?虽然他儿子篡位,连带着他也成了反贼,但抛开是忠是奸这个立场问题不说,寄奴哥你自己认为,是朝廷派来的那些只会贪污腐败的世家官员们好,还是桓温任用他手下的那些旧部和幕僚们好呢?”
刘裕正色道:“阿藩,你提的问题很好,但如果要我回答,那就是不管怎么说,忠是做人,做官,做将军的第一要务,就象我们为什么崇拜祖逖将军,为什么为他立庙,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会打仗,仅仅是因为他建立了一度收复豫州之地的功业吗?”
孟怀玉正色道:“我们京口人最敬重祖将军的一点,是他在那个乱世中,不是只想着靠手中的兵力偏安一方,而是在最艰难的时候还不忘北伐之志,还想要和胡虏战斗,带着所有的部下北伐中原,最后也没象苏峻,王敦这些曾经立过大功的人那样,举兵反叛朝廷,可以说是忠义无双,以全臣子之节。”
刘裕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祖逖将军和桓温的最大区别就在此,哪怕是皇帝和世家大臣们派了庸才过来夺他的军队,占他打下的地盘,他也没有反抗,交出了这些,但反过来想想,要是过来接手的是名臣大将呢,要是当时派了陶侃这些忠臣过来接手豫州军队,继续北伐能成功呢?”
刘藩冷冷地说道:“派来接手的人是谁,有什么本事,谁也说不好,姓戴的去接手祖逖将军之前,也是个所谓的名士,但名士会不会打仗,能不能治好新收复之地,没人说得准,难道要把这已经确定能治政,会打仗的人才,寄托于换一个未知的朝廷官员,将领的希望之上吗?”
刘裕正色道:“派来谁接手,用谁上任,是朝廷的事,对这个人的能力,对于是否要换人,那是在中央,在朝廷的层面要决定,要论证的,这是对上位者的要求,但如果作这些决策的人出于公心,能力又足够判断人选,又怎么可能派一堆庸才废物,去取代有把握的贤才呢?”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在中央掌权的,是祖逖将军这样的人,而皇帝又不能随意地以他的亲疏远近,以对国家最有利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就不会以戴渊来替代祖逖,或者说,会派陶侃这样的人,带着自己的部队去轮换祖逖,能掌握整个豫州军团。”
说到这里,刘裕微微一笑,看着刘藩,继续道:“就好比现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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